無心眼中隱有淚光,他心里清楚自己應(yīng)該離開,動作卻是仍然不想動,恨不得做出個三清三讓,就為讓關(guān)注著這里的人放心。
雷無桀卻在此時開了口:“等等!”
白發(fā)仙覺得自己的脾氣有些好,“小子,你想怎樣?”
“你要帶他走,可問過他同不同意?”雷無桀一派正色。
雷無桀對面的白發(fā)仙聽出雷無桀對無心的關(guān)懷,雖然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讓人留下,就不像剛才那好似殺人的音色了,但也含著怒氣“他本就是天外天的少宗主,不回天外天,難道回那寒水寺嗎?”
雷無桀不懼,“那他真就是想回那寒水寺呢?”
白發(fā)仙卻不想扯來扯去,這事本就怕夜長夢多,將人早早帶回去才是正途,“小子,你找死!你當真以為我怕了那躲在雷家堡的雷轟不敢殺你?”
蕭瑟沉思了一會兒,看著前面不辨神色的容之,終是邁步向前落在無心身側(cè),試探一般問道:“無心,你真的要走?”
無心看了看容之,低了頭。
司空長風在一旁說著:“十二年期約已滿,你本該就走的。為何還猶豫呢?”
無心沒說話。
蕭瑟開了口:“鎖山河之約,為期十二年。那期間他是質(zhì)子,如今十二年期限已過,天地偌大,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p>
“說得沒錯!”雷無桀站在另一邊,“無心,你一句話,大不了我們再打一架!容之,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容之沒回話,雷無桀看了過去,再叫了一聲:“容之?”
這會兒不少目光都落在容之身上,她終是抬了頭,一雙眸子清澈無比,臉上滿是嚴肅:
“這件事情并不是一個人、一個家庭的事情。當年葉鼎之也不算生活在天外天,后來為了妻子去天外天卻能直接掌權(quán),做宗主后直接入侵北離,他那時候為什么不仗著武功高強,帶著一堆人手直接把妻子搶回去?”
“這件事背后應(yīng)該也牽涉不少,無心都已經(jīng)為了葉鼎之、為了天外天做了十二年的質(zhì)子了,過去的事情也應(yīng)該查清,是誰攛掇葉鼎之入侵北離,也需要報仇?!?/p>
“而為了天外天當質(zhì)子,那么天外天也應(yīng)該拿在手里,后面再回來才不會被受限。蕭瑟說得想去哪去哪,對于無心來說,手上攥著能讓他人讓步的東西,才能讓他人聽話。”
談及舊事,司空長風和白發(fā)仙的臉上都有些不好看,就連蕭瑟臉上也帶了猶豫,唯有司空千落眼睛亮起,還想知道更多。
雷無桀聽了容之的話,點了頭,看著無心這邊,“容之說的對,畢竟那十二年之約都過了,你也能回來的,到時候我們可以再聚!”
無心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猶豫,心卻在容之說話的時候定了下來。
那邊手持玉劍的白發(fā)仙卻直接跪了下來:“少宗主!”
無心連忙上前,想要把人拉起來,“莫叔叔,你這是做什么?”
然而死心塌地想要跪著的人是拉不起來的,“天外天等待少宗主回宗,已經(jīng)整整十二年了!”
“如今的域外十六派已經(jīng)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從未有一人離開!”
“我們都等待著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遠處的佛陀雕像依舊盤膝低笑,天中飛鳥自由來去。
無心嘆道:“莫叔叔,我明白了,我們走吧。”
司空長風依舊道:“恭送天外天宗主葉安世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