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想要和容之來一場開誠布公的談話。
——但現(xiàn)實卻是他什么都沒想好。
容之保持著禮貌溫柔的微笑,把蕭瑟剛剛提回來的盒子打開,除了最初的蜜餞果子之外,又多了不少花生瓜子松子一類的干果,她把它們拿了出來。
容之對于這類情況可謂是駕輕就熟了,順便拉了個小爐子開始燒水準(zhǔn)備泡茶,“你要問什么就直接問吧,答題時間暫時就只有今天呢!”
尾音又多了三分俏皮。
蕭瑟深吸一口氣,捏了個花生在指腹摩挲,一點一點撬開殼子,開口的第一個問題卻是:“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容之眼里多了兩分意外,她實在沒想到蕭瑟最關(guān)注的問題竟然是這個,她還以為會從身份什么的入手。
有關(guān)名字的確是很多了,但是這個世界,或者說目前真正的名字有且只有一個,“容之,我就叫容之?!?/p>
蕭瑟聽到這個名字時松了一大口氣,雖然以前在江湖上從未聽過,百曉堂和師父也沒有任何信息,但只要容之說,他就信。
蕭瑟想起了她攜滿身風(fēng)雪而來的過去,張了張嘴沒出聲,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一個問題:“我們在雪落山莊的相遇是巧合還是算計?”
其實容之身上滿身謎團(tuán),隨便拉一個都是疑點,但蕭瑟也不見得在乎那些,他自己都是滿身謎團(tuán),但是兩個人的相遇,他其實還是有那么三兩分在乎的,是不是算計。
是不是為了那個無心,那個黃金棺材而來的。
現(xiàn)在的蕭瑟回想起之前的過往,感覺嘴里的味道酸澀無比,容之認(rèn)識無心遠(yuǎn)比認(rèn)識他早,她是不是一直念著無心。
還在整頓天外天內(nèi)務(wù)的無心不自覺打了兩個噴嚏,想了想那句“一想二罵三感冒”就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受不得冷,有些感冒了,然后握著玉佩看著天外天的過往記錄,準(zhǔn)備請君入甕。
容之也是沒想到蕭瑟回望過去,只把視線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她的眸色不自覺深了些許,吐出的話語卻是堅定又堅決:“那時我們之間的相遇是巧合,但是我們的相遇卻是注定的?!?/p>
聽到這句話,蕭瑟雖然有種不知如何形容的詭異感覺,可那一顆顫顫巍巍的心終于是徹底放下了,逐漸被這句話溫暖。
“那就夠了!”蕭瑟嘆了一句,然后摸著花生殼子上凹凸不平的表面紋路,無聲的又嘆了一句——這就足夠了。
容之抬眼看向蕭瑟,此時他好像歷盡冬日的小動物,進(jìn)入春天之后感受到了溫暖,把自己埋入這種溫暖之中,眉目溫潤,鋒銳散盡。
容之也被蕭瑟感染了,眉眼彎彎,喝了一口熱茶更是覺得無比熨帖,“還有什么問題,一并問了吧,過時不候啊,我之后可就不一定有今日的心境了。”
回答問題的答案雖然有些巧妙,鉆了一定的空子,但從另一個角度講,的確無比真實。
如今她給自己安上的名字是“容之”,來到這個世界和他們的相遇都是巧合,至于注定——來到這個世界,他們必然相遇。
蕭瑟問了最關(guān)注的問題,放松下來之后對其他的也就沒那么上心了,畢竟那些細(xì)枝末節(jié)什么的,都不重要。
不過接下來的重點不是她與他之間,而是她。
蕭瑟懶洋洋地?fù)沃掳停劬ο抡心穷w痣都多了三分情意,慢悠悠地開了口:“你喜歡吃什么?喜歡喝什么?喜歡玩什么?”
喜歡玩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