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歡歡是被外面的士兵訓練聲吵醒的,她緩緩從榻上坐起來,身上的虎皮毯子滑下來,露出粉色的海棠絲織肚兜,藏在毛毯下的圓潤腳趾微微用力,她伸了一個妖嬈的懶腰,唔,相柳這石床還是有些硌人的,應該跟他建議下,或許可以換一個藤床。
“給我的嗎?”床邊有一套嶄新的衣裙,不過是白色的,吾......她喜歡艷麗的色彩,不過頭一次穿素色,倒是可以一試。
換上嶄新的衣裙,外面又一圈亮晶晶的流蘇,她每走一步都滴滴答答,太陽下更是耀眼,正想著相柳這條臭蛇貌似眼光還不錯,接過一抬頭,發(fā)現(xiàn)這家伙似乎也換了新的衣服,銀白色外袍,似乎與自己的衣裙很搭。
他都這么窮了,還給自己買衣裙,唔~歡歡暫且原諒他擄自己來軍營吧~
看著相柳訓練士兵,當真有一番大將軍的風范,小狐貍一時花癡看醉了眼,等到相柳走到她面前敲了一下她腦殼才清醒過來,“唔!痛哎!被你敲傻怎么辦!”
“反正你也不聰明?!?/p>
“哼!”
小狐貍氣鼓鼓的走開,卻聽到林中有士兵議論著相柳,原來,不管相柳作為辰榮軍師如何努力,依舊有士兵看不起相柳一只妖,有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心態(tài)......
小狐貍不明白,妖本就應該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樂得自在,可相柳他靈力那么強大,若他想走,誰能阻攔得住呢,可他還是愿意呆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山林里,無止境的操練著辰榮剩下的士兵......
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歡歡不明白,但她會問,她跑去問相柳,“你是一只妖哎,你為什么要來當辰榮的軍師???是辰榮救過你的命嗎?你這么賣命......”
相柳回頭望著她姣好的面容,一雙妖瞳驟而變得赤紅,他似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就在歡歡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相柳開了口,“你經(jīng)歷過絕望嗎?被人困在牢中不得掙脫,每天身邊都是鮮血和哀嚎......”
“我自破殼出生,便無父無母,可妖也從來都不是一出生就是強大的?!币矔辉幱嫸喽说娜俗阶?,虐待,甚至當做牲口去供人賞玩,娛樂,甚至生死搏殺,只為換自己活著,可每次皆是傷痕累累......
“你說的沒錯,辰榮的確救過我這個妖的命”
相柳所做一切,均是為了報恩罷了。
歡歡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對不起,我沒想戳你傷疤,我......”
“我的確沒經(jīng)歷過你所經(jīng)歷的一切,所以我沒有權力評判你的一切,但我所通過我的眼睛看到的,相柳,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倍髑椋h遠已經(jīng)超了當年的恩情。
小狐貍試著去安慰相柳,柔嫩的小手覆蓋不住相柳那雙大掌,卻極力包裹,試圖讓他感受到溫暖,對方忽然笑了,他伸出手去揉少女的腦袋,剛想說什么,外面士兵稟報,軍營里,又有士兵中瘴毒死了......
眼看著鮮活的生命逝去,歡歡看著相柳那一臉冰冷的神情下,似有柔情涌現(xiàn),這九頭妖,真的沒有表面那么冷酷......
現(xiàn)在只希望藥能早點到,可是歡歡看著營中生機越來越弱的士兵,有些于心不忍,趁著藥鍋沒人看守,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流進藥鍋內(nèi)。
也不知放了多久的血,歡歡感到有些頭暈,下一刻倒在一個堅實有力的懷中,她費力睜眼,是相柳,不過他面色似乎并不好,歡歡虛弱開口,卻被對方攔腰抱起,擱置在石床之上。
“我......我想救救那些士兵,他們好可憐?!?/p>
“收起你那無用的善心,就算放干你的血,也救不了成千上百的士兵?!?/p>
“能救一個是一個嘛......”歡歡弱弱的撒嬌,被相柳拾起蔥白的手指,這家伙竟然低頭輕輕吻著她的手指,舔舐著,將那血跡清理,傷口愈合。
“好好呆在這,別亂跑?!?/p>
“喂......那一鍋的血,別浪費了......”
相柳轉(zhuǎn)頭要走的身形一頓,忽而嗓子沙啞,“謝謝你”。
這人走的快極了,歡歡還以而自己耳鳴了,反應過來后,勾起唇角,眼睛彎彎笑瞇瞇,想不到這心狠手辣的九命相柳,還會跟人說謝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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