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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說完,他就隱隱有些后悔,可覆水難收,話已落地。
蔣夢涵這下終于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他語氣里的不對勁兒,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腦子飛速運轉,想著該怎么把這局面圓回來。
正絞盡腦汁呢,眼角余光不經意間瞥見袁千歡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座位前。
袁千歡靜靜地站在那兒,臉色平靜如水,波瀾不驚,根本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但蔣夢涵就是莫名地心里發(fā)慌,一種直覺告訴她,這下事情大發(fā)了。
她趕忙沖賀峻霖拼命使眼色,眼睛眨得跟抽筋似的,可賀峻霖就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愣是沒看懂。
就在他下意識要轉過身的瞬間,目光與袁千歡的對上了,那一刻,他更是變成了木頭樁子,一動不動,僵在原地,嘴唇囁嚅了半天,愣是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都沒發(fā)出來。
袁千歡就那么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隨后神色如常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似乎剛剛什么都沒聽到。
蔣夢涵心里跟貓抓似的,糾結得不行,她既好奇袁千歡到底有沒有聽到剛剛那番話,又怕貿然開口問了會讓情況更糟。
猶豫再三,終究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她偷偷地、輕輕地戳了戳袁千歡的后背,壓著嗓子,聲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問道,
蔣夢涵千歡......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袁千歡不緊不慢地打斷了。
袁千歡我聽到了。
袁千歡轉過頭,臉上甚至還帶著一抹笑,可那笑容落在蔣夢涵眼里,卻怎么看怎么透著股苦澀。
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偷聽的賀峻霖,聽到袁千歡這話,身體瞬間緊繃,心中忐忑不安,可心底卻還殘存著那么一絲僥幸,盼著她其實沒聽懂。
袁千歡我沒事。
袁千歡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不起一絲漣漪。
但賀峻霖又怎么會聽不出,平靜的語調下,藏著的是她對自己剛剛那絲嫌棄與不耐煩的失落。
賀峻霖只覺得涼意直透心底。
他其實本意并不是要冷落袁千歡,只是他向來習慣和女生保持距離,不想招惹太多不必要的麻煩,可誰知道,就這么無心的一句話,卻好像在他和袁千歡之間劃出了一道鴻溝。
每次袁千歡拿著難題來找他的時候,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心里確實欣然的,能幫她解決難題,看著她恍然大悟的模樣,他甚至會偷偷開心好久。
此刻,他滿心懊悔,下意識地抬手,想去拍拍袁千歡,解釋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
可當他的手觸碰到袁千歡的肩膀,目光對上她那雙格外冷靜,甚至透著絲絲寒意的眼睛時,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口,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愣是一個字都沒能蹦出來。
就在這時,上課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僵局。
袁千歡仿若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從容地收回目光,自始至終,再沒看賀峻霖一眼。
這一整天,袁千歡都表現得與往常無異,按部就班地吃飯、上課、回家,平靜得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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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
謝謝寶的滿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