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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病房———

消毒水的氣息混著窗外飄來的臘梅香，在病房的空氣中凝成一層朦朧的薄霧。

袁千歡裹著厚厚的毛毯，半倚在病床上，目光反復(fù)描摹著日歷上被紅筆圈出的周日。

醫(yī)生說那天就能拆線，這消息對袁千歡來說可是雪中送炭啊，一天比一天有盼頭。

對于照顧袁千歡這件事，張母完全親力親為。

晨光艱難地穿透灰蒙蒙的云層時(shí)，張母已經(jīng)擰干了溫?zé)岬拿怼?/p>

水珠順著她被冷水浸得發(fā)紅的指尖滑落，張母的動作輕柔，像是在呵護(hù)一塊易碎的冰晶，從袁千歡略顯蒼白的臉頰緩緩移到脖頸，

萬能角色（張母）：中午想吃什么？讓你爸去買。

袁千歡轉(zhuǎn)動著手上的輸液管，輕聲問，

袁千歡中午我爸來嗎？

萬能角色（張母）：嗯。你哥下午學(xué)校沒課，也說要來。

張母把毛巾放回臉盆，起身時(shí)順手將病床邊的橘子剝開，一瓣一瓣細(xì)心地剔除經(jīng)絡(luò)。

是家的親切，袁千歡忍不住地嘴角上揚(yáng)，報(bào)出幾樣熱乎的家常菜。

正午的陽光艱難地穿透云層時(shí)，張父跺著腳上的積雪，拎著保溫桶出現(xiàn)在門口。

張父的圍巾和睫毛上落著細(xì)小的冰晶，大衣肩頭洇著雪水的痕跡。

跟在身后的張凌赫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

張凌赫剛巧我也沒吃飯呢！

萬能角色（張母）：去去去！

張母眼疾手快地拍開張凌赫伸向飯盒的“罪惡”的筷子，

萬能角色（張母）：你和你爸出去吃。

萬能角色（張父）：我吃過了。

張父將熱氣騰騰的牛腩、糖醋排骨依次擺開，濃郁的香氣瞬間漫滿冰冷的房間，

萬能角色（張父）：你自己出去找飯吃，這是給千歡和你媽的。

張凌赫夸張地哀嚎一聲，整個人縮進(jìn)病房角落的椅子里，

張凌赫我連飯都沒吃就趕來了，怎么連口熱乎的都不給啊！

他說話時(shí)故意吸著鼻子，可憐樣兒試圖激起父愛母愛。

張母卻絲毫不心軟，

萬能角色（張母）：誰讓你不吃飯的？

萬能角色（張母）：去去去，你出去吃。

袁千歡看著耍寶似的張凌赫，心底泛起溫?zé)岬臐i漪。

無論是張凌赫還是張子墨都是這么活潑的性格，這樣的家庭各圍她很喜歡。

此刻燈光落在他通紅的鼻尖，將少年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光。

袁千歡沒關(guān)系的，爸帶的飯菜夠多。

張凌赫本來就沒打算和袁千歡搶飯吃，只是想逗逗張母，一天不挨罵，他渾身難受。

張凌赫卻突然伸手揉揉她的頭，動作帶著兄長特有的親昵，

張凌赫不啦，不逗你了。我只是犯個欠兒。

起身時(shí)帶起一陣?yán)滹L(fēng)，

張凌赫我先去覓食，一會兒見。

隨后故作瀟灑地轉(zhuǎn)身，給病房里的三人留下一個帥氣的背影。

等張凌赫吃完飯，在再醫(yī)院的路上，有個人在自己身后大聲地叫，

劉耀文哥哥！

劉耀文抱著牛皮紙袋小跑而來，睫毛上凝著細(xì)小的冰晶，圍巾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羽絨服下擺還沾著未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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