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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憶最終還是將他帶回了家。
雖然她知道這有點(diǎn)奇怪,但還是沒敢狠心將左航拋下。
她踮起腳尖,輕輕的打開門:
許憶“左航,記得輕聲點(diǎn)?!?/p>
張澤禹一向?qū)β曇艉蜌馕睹舾?,若是讓他知道半夜帶了個(gè)人會來,拄著盲杖追著自己跑。
左航乖乖的點(diǎn)頭,手緊緊的抓著許憶的衣角。
許憶壓低了聲音,在左航耳邊說:
許憶“記得進(jìn)去之后,悄悄地往開著門的房間走,找個(gè)地方坐下?!?/p>
兩人仿佛做賊一般,弓著腰,屏住呼吸。
張澤禹戴著耳機(jī),坐在一張瘸了一只腳的椅子上,聽到聲音, 他立馬抬頭看向前方。
不對勁。
他細(xì)細(xì)的區(qū)分著聲音的微弱差別,輕輕皺眉。
不只許憶一人。
許憶上前,打著馬虎眼:
許憶“哥,這么晚了,還不睡呢?”
后面的手卻示意著左航趕緊離開。
張澤禹“新朋友?”
許憶“哥,你聽錯了?!?/p>
她裝作是自己在走路的模樣,一直在張澤禹的面前繞圈圈,故意制造出響聲。
許憶“哪里有新朋友?!?/p>
張澤禹“叫什么?”
左航剛剛走出去的人兒又立馬折回,躲在許憶身后,大氣都不敢出,用手臂將自己的臉遮的死死的,生怕有人能看見。
許憶不死心,還是堅(jiān)持的為自己辯解。
許憶“…沒有?!?/p>
張澤禹“你工作了幾天,就帶了個(gè) 男人回來?”
張澤禹從警閉的牙關(guān)里擠出幾句話。
回復(fù)他的是安靜,左航試探性的哼哼了兩聲,扯了扯許憶的袖子。
他有些不耐煩的冷笑一聲:
張澤禹“不說話當(dāng)啞巴啊?”
許憶安慰似的拍拍左航,站在一旁弱弱的回復(fù),聲音如同蚊子一般細(xì)?。?/p>
許憶“哥…”
許憶“他真的說不了話?!?/p>
張澤禹“…”
張澤禹沉默了半響,怪不得從他聽到開門聲音后,只有聽到許憶一人的聲音。心里難免有些愧疚,畢竟戳到了人的缺陷。
他看不見那人在何處,有些無措的捏著手指頭,眼瞼下垂,說道:
張澤禹“不好意思。”
左航似乎沒想到面前的男人會向他道歉,圓溜溜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連忙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這件事情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對著許憶傻笑,許憶沒忍住,將手又放在他的頭上,轉(zhuǎn)述:
許憶“他說沒關(guān)系。”
手機(jī)震動模式的最后一個(gè)鬧鐘響起,她檢查了一下時(shí)間,拿出一個(gè)小破凳子,低聲細(xì)語的對左航說道:
許憶“乖乖坐著別動,等我十分鐘?!?/p>
隨而又拉大了聲音:
許憶“哥我先去寫東西,過會兒再和你解釋?!?/p>
張澤禹點(diǎn)點(diǎn)頭,把想問的都匯成了一口氣,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
狹小的客廳內(nèi)只剩下兩人,左航縮在椅子上,目光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面前的男生。
他雖然拄著盲杖,但腰背挺得很直,身上穿的是老舊的衣服,帶著幾處補(bǔ)丁。衣服顏色暗沉,似乎穿了好一段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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