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城,客殿。
坐在城主鐵座上的無雙自然不知道有人差點幫他送了幾只溫暖的帽子。
他仍舊神色冰冷,一只手按在劍匣之上,身上散發(fā)出駭人的威嚴(yán),直叫這殿中武功稍弱的人忍不住顫抖起來,甚至連內(nèi)里都開始翻騰。
“師父在雪月城的消息我未婚妻都不知道,你是那里來的消息?”
至少在不久之前,林朝朝還問過他師父的去處想見一見師父。他不覺得林朝朝會故意騙他。
蕭景瑕頂著劍仙的威壓膽戰(zhàn)心驚地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勉強道:“這…郡主多日不在雪月城,總是有疏漏。況且扣押宋老城主是何等大事,郡主和無雙城主關(guān)系匪淺,又到底不是親生女兒,一些機密之事自然不會知曉?!?/p>
“是這樣啊…”無雙的語氣變得冷漠,他站了起來,走到了蕭景瑕的面前,那股威壓差點逼得蕭景瑕直接跪下。
“那你是怎么知道師父的下落的?”無雙的語氣比之方才更冷了幾分。那種壓迫感更重了。
蕭景瑕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鎮(zhèn)定之色,面有怒色:“我是北離九皇子,你膽敢如此無禮!”
“城主,不可莽撞!”
一旁的大長老見此忙開口提醒,蕭景瑕再怎么說也是皇子,不能隨意打殺。
無雙連看都沒看一眼大長老,而是伸手打開了無雙劍匣,一柄帶著寒霜的飛劍飛射而出,他揮了揮手,飛劍縈繞在他的指尖慢慢打著轉(zhuǎn)。
“你這位八皇子殿下,很有問題啊?!?/p>
他的話漫不經(jīng)心,但一股陰沉沉的殺氣卻縈繞他指尖,仿佛下一刻就會把飛劍甩進某人的胸膛。
“無雙!”盧玉翟見形勢快要不可控制了,怕這位小祖宗真把人在這殺了,也上前低聲勸阻。
“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林小姐還在天啟城,她和白王殿下關(guān)系不差,大可以先經(jīng)由她問問白王的意思?!?/p>
無雙輕輕晃了晃手指,那只飛劍到了他身后。
他坐回了城主鐵座之上,飛劍在他身邊打著轉(zhuǎn)。
“我們要先核實你帶來的消息,若我發(fā)現(xiàn)你騙了我,你就死定了。不管你是什么八皇子,還是九皇子?!?/p>
一點寒芒閃過,那只飛劍抵在了蕭景瑕眉心之前。
他掐緊了滿是汗的手心,眼睛里滿是恐懼。他怎么會不知道那些消息是真是假,如果真被發(fā)現(xiàn)了……
“參見城主,各位長老?!?/p>
這時,一位無雙城弟子走了進來,對眾人行禮稟告:“城外有一人手持無雙令,要見我們老城主?!?/p>
“又是拿著無雙令見師父的?”聞言,無雙眉頭一皺,想明白了什么之后一雙帶著殺意的眼望向了下方的蕭景瑕。
“是雪月城的落霞仙子嗎?”
如果是,那么蕭景瑕方才說的全是謊話。
“應(yīng)當(dāng)不是,那是一位粉衣姑娘,手里拿著一個不大的匣子,自稱是仁川郡主的下屬,前來送禮?!?/p>
“送禮?”無雙眉頭一挑,許是聽見那是林朝朝的人,眼睛里的殺氣散去了一點。
“請進來?!?/p>
“是?!?/p>
待那名弟子退下,無雙眼神掃視一圈殿里的一眾人,好整以暇道:“天啟前些天什么消息都傳不出來,現(xiàn)在正好有一個天啟出來的人,我們先問一問她,再說大舉進軍雪月城的事。諸位可有什么問題嗎?”
他手指一甩,那柄立在蕭景瑕眉心之前的飛劍收了回來,繼續(xù)圍繞著他打轉(zhuǎn)。
“我等聽城主之命。”
五大長老相視一眼,沒有說什么。
殿門外一抹于無雙城氛圍不太符合的粉色影子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
“無雙城主?!?/p>
一路把玩著這只上好瓷器的子姜踏進了大殿,對上面的無雙微微一欠身。
“我家小姐近日得了一只瓷器,派我來送于宋燕回老城主,不知他可在城中?若是不在,勞請城主先代為收下,子姜也好回去復(fù)命。”
她眼底還有幾分可惜,這秘色瓷的燒制法早就失傳了,整個北離也沒幾只。
“瓷器?”
無雙揮了揮手讓一旁的弟子接過子姜手里的匣子,沒搞懂林朝朝為什么要突然給他師父送禮,但他從腦子里扒拉扒拉出了一點關(guān)于眼前人記憶,這確實是姐姐身邊的人。
“姐姐……咳,郡主近日還好嗎,怎么沒有給我回信報平安?”
無雙拿過那匣子連打開的興趣都沒有,反而是收斂了一身的殺氣,甚至帶了一絲緊張地問道。
盧玉翟:你剛才那要殺人的樣子呢!怎么,一提起林小姐你就忘了?
“小姐近日……不對!城主不曾接到我們小姐的信嗎?”
子姜猛然抬頭,“小姐幾日前就給城主來了信,以信鷹的速度,最晚前日就到了?!?/p>
她一雙清麗的杏眼微微瞪大,這回她總算看清了剛才自她進來一直縮小存在感的蕭景瑕。
“九皇子?!你竟然還活著!”
她的驚訝溢于言表,隨之而來的,還有她從腰間拔出的軟劍。
“你竟然逃到這里來了!”
子姜甚至來不及對在場眾人解釋,一點如靈蛇般的劍芒就往蕭景瑕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