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虞國廬陽侯書浙的弟弟書汕常年游走列國經(jīng)商,因此當(dāng)年家族被遷往雍城安置時,他并未同行。
近日,書汕來到濮國都城,欲謀取皇宮布匹供應(yīng)的生意,卻苦于無人引薦。
這日,他正在茶樓獨飲,忽見街上一隊侍衛(wèi)簇?fù)碇幻\衣男子經(jīng)過,行人紛紛退避。書汕瞇眼細(xì)看,心頭猛然一震——那竟是大哥那個不受待見的私生子!
可此人怎會出現(xiàn)在濮國京都?還如此前呼后擁,儼然貴人做派?
書汕當(dāng)即招手喚來小二,壓低聲音問道:"方才過去的那位大人,是何來歷?"?
小二壓低聲音道:"客官竟不知?那位可是震虞王世子殿下!"
書汕手中茶盞一頓,眉頭微蹙:"震虞王世子?在下從未聽聞?wù)鹩萃跤凶铀?.."
小二左右張望,湊近幾分:"您可聽說過震虞王這些年一直在尋一位女子?據(jù)說這位世子便是那女子所出,當(dāng)年流落在虞國。這不,前些時候震虞王滅了虞國,就把世子給尋回來了。"
書汕指尖輕叩桌面,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當(dāng)真是震虞王的血脈?"
小二聞言臉色驟變,慌忙擺手:"哎喲我的爺!這話可不敢亂說!"他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聲音壓得更低:"那可是震虞王親自帶回來的,滿朝文武都認(rèn)了的,豈能有假?"
書汕的瞳孔驟然收縮,指節(jié)不自覺地攥緊了茶盞。那張臉——分明就是書寧!那孩子眉宇間的神韻,任誰見過一次都再難忘卻。
"可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語,茶湯在杯中蕩起細(xì)微的漣漪。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如閃電般劈進腦海——當(dāng)年虞國覆滅時,震虞王非但沒為難廬陽侯府,反而將他們接到雍城厚待...
"好一招偷天換日!"書汕險些捏碎手中的瓷杯。定是書浙父子使了什么手段,讓那個暴君誤將書寧認(rèn)作骨肉!想到震虞王那些令人膽寒的傳聞——活剝?nèi)似?、炮烙之?..這對父子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茶樓外的陽光忽然變得刺目起來。書汕瞇起眼睛,一個更為驚人的事實浮現(xiàn)在眼前:如今書寧貴為震虞王世子,在這濮國境內(nèi),豈不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他緩緩摩挲著杯沿,眼底泛起晦暗不明的光芒。
……
容寧在一眾護衛(wèi)的簇?fù)硐禄氐秸鹩萃醺?。鎏金匾額下,他忽地駐足,側(cè)首對身旁的高卓道:"高大哥,往后出行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高卓抱拳為禮,面露難色:"世子恕罪,王爺嚴(yán)令我等必須寸步不離......"
容寧輕嘆一聲,錦袍上的云紋在晚風(fēng)中微動:"罷了,我自會與父親分說。"正要邁過朱漆門檻,忽又轉(zhuǎn)身問道:"父親可在府中?"
"回世子的話,"守門小廝躬身答道,"王爺午時便進宮去了。"
穿過九曲回廊,容寧剛在書房坐定,忽聞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廝跪在珠簾外稟報:"啟稟世子,府外來了一位先生,自稱是您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