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礁岸村。
芬姨在院角打磨著糙米,遠(yuǎn)遠(yuǎn)望見樓茯書出了屋子。
心下壓不住的好奇,想上前問上一問,二人感情是否有所好轉(zhuǎn)?
怎奈手上的農(nóng)活停不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樓茯書走遠(yuǎn)。
不過那姑娘好像迷了路,看樣子是到后院打了轉(zhuǎn),沒能尋到她所想去的地方。
芬姨隱約看到拐角處閃過一處衣角,但由于速度過快,她又不敢確認(rèn)。
直到樓茯書走到她跟前,芬姨才直起腰來,笑呵呵地說道:
“你倆聊開啦?以后可別再吵架了,小兩口要好好過日子啊!”
樓茯書汗顏,耐著性子解釋道:
樓茯書芬姨,您誤會了,我和公子不是您想的那樣。
樓茯書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料,芬姨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揶揄道:“怪不得呢,救命之恩,是當(dāng)以身相許!”
樓茯書?
怎么還說不清了?
樓茯書還想再為自己辯解一下,卻被芬姨止住了。
她的笑容驟失,冷硬地說道:
“行了,別再跟我犟了,是你夫君親口跟我說你是他內(nèi)人的,不然我都不會讓你們進(jìn)來的。”
事情的發(fā)展出乎了預(yù)料。
對于芬姨的突然變臉,樓茯書暗自記著待會定要同李蓮花講述一番。但她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快速表明著自己原本的來意。
“水井?”
頃刻間,芬姨變了好幾種臉色,眼神飄忽,小動作也多了起來。
她忽地站起來,放下杵具,雙手交疊拍了幾下,撲掉了上面的灰。
“姑娘啊,我是真心為你好!你和你的夫君也一定要白頭偕老,切忌再說出‘不是夫妻關(guān)系’這種話了?!?/p>
“我在內(nèi)室蓄了些水,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同我去取些湊合用吧!”
“天色也不早了,就別再出去尋了。”
說著,芬姨朝內(nèi)室走去,樓茯書則在她后面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
芬姨余光瞥見樓茯書與自己的距離還算遠(yuǎn),想著如果小聲嘀咕,應(yīng)該不會被聽到。
殊不知全被樓茯書聽了個遍。
“鮫人作亂,礁岸村百余年的安寧被毀于一旦?!?/p>
“進(jìn)村容易,出村難?!?/p>
“唉...”
——
柴房里。
樓茯書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蒲扇,給剛燒好的開水散著熱。
心神不寧,思緒亂飛。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整個村子無處不透露著一個“詭”字,但具體是哪里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風(fēng)雨欲來,她更恨自己可能無法保全恩人。
要不...再試試那個法子?
如此想著,她也照做了。
樓茯書緊閉著雙眼,擰起眉頭,努力回想著丟失的記憶。
她感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和她作對,一邊推進(jìn)自己憶起的進(jìn)度,一邊又似氣流般在她的體內(nèi)橫沖直撞。
樓茯書強(qiáng)忍著難受,任它肆意橫行。
最終,腥甜感涌上心頭。
她猛地睜開眼,用手捂住嘴,將血都咽了回去。
她賭對了。
正當(dāng)這時,隔壁屋響起了咳嗽聲,與其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幾絲壓抑著疼痛的聲音。
樓茯書立馬扔下蒲扇,視炙熱的溫度若無,端著碗瞬移到了李蓮花面前。
樓茯書給,喝!
樓茯書閃現(xiàn)在李蓮花面前,驚的他連疼痛都忘了。
但眼下他已沒有力氣再講話了,順而接過木碗,一飲而盡。
李蓮花這水,好生甘甜。
李蓮花阿樓,多謝你了。
樓茯書表示不必這般客氣,待李蓮花平定下來后,面色凝重地說道:
樓茯書公子,我覺得這個村莊,有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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