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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茯書顧及到這幾位老弱病殘經(jīng)不起一個屁墩的創(chuàng)傷,便領(lǐng)著他們繞了一圈,從后院的暗門進入了密道。
密道昏暗少光,冷風(fēng)襲襲,吹的他們止不住地哆嗦,原地打轉(zhuǎn)。
樓茯書適時地配了幾句陰森的話,為本就幽黑的小道增添了幾分鬼異的色彩。
“老弱病殘”被嚇得一激靈,冷汗直冒,一路哭爹喊娘,跑出了殘影。
樓茯書先他們一步瞬移到囚牢入口,貼心地打開了暗門,只待他們趕來。
四位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進了暗道,來到了囚牢前,又一眼從眾多年青小伙中找出了自己的兒子。
老少隔籠相望,兩眼淚汪汪,互訴衷腸,略談近況。
樓茯書封閉了聽覺,孤身走到水缸前,她看著水中倒映的自己,一言不發(fā),心中思緒泛起。
從她初到此村喝的那一盞茶水開始,到后來她為李蓮花燒的那碗熱水;再到村中無一水井,村民的飲食日用水都經(jīng)了老村長之手;
不難看出,他們所用的水都是那所謂的“圣水”。
可前者神色清晰,若無其事,后者卻神智渙散,不由自主,到底有何緣故?
樓茯書垂下眼瞼,凝著自己手背上的淺紅色血痕,這是她丑時從自己臉上抹下來的印記。
她抬手摸向自己臉上的傷口處,卻不見傷口的痕跡,可她記得分明,自己在趕路途中因行事匆忙,被攔路的樹枝劃了好幾道口子,怎么可能沒有傷口?
樓茯書又聞了聞手背,沒聞出什么,便試探地輕舔了一下,所得味感卻令她滯在當(dāng)場。
一時間場景再現(xiàn),意識回旋,所有的事情都被串起來了。
怪不得李蓮花會說那碗再普通不過的熱水香甜,原是因為那里面有她的血!
而她之所以沒事,則是因為她本人就是個活體解藥!
想到這,樓茯書攤開手掌,看著手腕處顯現(xiàn)的血管,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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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被困在囚牢的準(zhǔn)新郎官們陸續(xù)從后院的暗門走出來,繞到了祠堂前。
其余深受喪子之痛折磨的雙親,在看到自己的兒子竟活生生出現(xiàn)在眼前后,幾度激動到差點昏厥。
他們抱在一起,又是一通涕泗橫流。
許是他們的哭聲太過悲切,感動了上天,老天爺為表誠意,很給面子的回了一道閃電。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白晝晃了一哆嗦,還沒緩過勁來,數(shù)道雷聲緊隨其后,響徹云間。
片刻后,是“老弱病殘”中的“老”率先開口,大聲呼道:“蒼天有眼,垂憐百姓,終許我礁岸村時隔數(shù)十年的甘霖,我等感恩戴德,永生難忘!”
說著,他攜著一家老小席地而跪,長時未起。
有其一,便有其二。
村民們紛紛跪地大拜,感謝上天賜福,拜謝佛祖保佑,卻唯獨忽視了李蓮花一行人。
他們好像忘了,誰才是救他們于水火之中的人。
樓茯書手捧著水缸在拐角出現(xiàn),一雙冷眼看著他們的無腦舉動。
為了確保效果可以救治所有人,她可放了不少的血。
放到什么程度呢?
也就是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許多,右手無力抬起罷了。
可他們又是怎么對待他們的呢?
樓茯書忍住了想把水缸震碎的念頭,面色陰沉地走到眾人前,語氣冷冽:
樓茯書拜夠天地了麼?
樓茯書不如把我一并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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