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什么叫心意領(lǐng)了?你嫌棄我不中用,怕我做不好事???”
魏無羨撇撇嘴這樣開口,也是隨意打趣兒一句,并沒當(dāng)真,等船靠岸之后便松開人直起身子,把外袍脫下來給江澄披上,站起身抬腳踩在略微濕滑的石階上,踉蹌了一下好在是沒有掉進(jìn)水里,上了岸牽過江澄的手拉他上來:
魏無羨“小心些,石階太滑。”
江澄順手將外袍穿好,這才上了岸,俯身將小舟重新拴好,方同人一起并肩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面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搓了搓手,一面開口道:
江澄“這個中秋節(jié),挺好的。”
其實(shí)他想表達(dá)的是,和你一起過,我覺得挺好,但是自己向來口是心非又別扭的緊,如何也說不出口。
他沒敢去看人,但不可否認(rèn)內(nèi)心有幾分期許魏無羨的看法。
魏無羨和江澄一起不疾不徐的往蓮花塢走,搓搓手企圖增加雙手的溫度能暖和些,聞言轉(zhuǎn)頭看去,卻是沒有對上自己想要看到的眼睛,隨后垂眸笑了笑,“嗯”了一聲作答,片刻后開口:
魏無羨“挺好…在蓮花塢,和你們,和你一起,挺好的?!?/p>
魏無羨不由得又彎了眸子,自己是想死了蓮花塢的中秋,擱以往,會比這更熱鬧些,虞夫人江叔叔還有師姐都坐在船上,自己和江澄打打鬧鬧……
江澄“好。”
江澄故作淡淡地開口,眼眸里卻藏著抑制不住的歡喜。旋即扯著魏無羨走的快了些,
江澄“夜里涼,早點(diǎn)回去才好?!?/p>
先是將魏無羨送到臥房門口,江澄擺了擺手示意人快快回去,又吩咐負(fù)責(zé)的弟子沏了熱茶給人送過去,這才腳尖一拐往自己房間走去。
魏無羨“知道啦。”
魏無羨聽完人的囑咐之后看人離開了才回到房間。喝了兩杯弟子送來的熱茶,覺得身子暖了些,搓了搓手,坐在床邊蹬掉了腳上的靴子,吹滅蠟燭,一骨碌進(jìn)被窩里把自己裹緊,吸吸鼻子閉上眼睛漸漸入眠。
接下來的日子照常而過。
轉(zhuǎn)眼就到了冬日,江澄早上起來欲推開窗子時(shí)發(fā)覺已然凍住了,無奈地嘆了口氣,裹好厚厚的披風(fēng)邁出了門檻。
抬眼望去,地上堆了一層薄薄的雪籽,房頂及屋檐上已然鑲了銀白色的邊。江澄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面前是乳白色的一團(tuán)霧氣?;旧细鱾€房間里都供上了暖爐,但這冬季的第一場初雪著實(shí)惹人喜歡。
魏無羨一覺醒來發(fā)覺下雪了,穿上厚衣服和披風(fēng),也不撐傘,就這么直接跑出去看雪,踩過鋪著薄雪的地面發(fā)出“咯吱”的響聲,煞是好聽。
走到校場上,好多門生都因?yàn)樘焯缣錄]出來,只有零星幾個刻苦的早早起來了,魏無羨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團(tuán)了個雪球之后開始往大滾,雙手凍的通紅甚至有些麻木,時(shí)不時(shí)得停下來搓一搓,但也絲毫不影響他堆雪人的興致。
江澄這邊還在屋內(nèi)圍著暖爐,一面隔門簾看雪一面酌飲溫酒,好不快活。
一個愣神間,倏地就看到了雪地里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江澄微微瞪大了眼去看,卻是自家那怕冷的師兄在雪花紛飛里滾雪球。他登時(shí)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去,一面遠(yuǎn)遠(yuǎn)地喊了人,注入些許靈力保證人能聽得清晰:
江澄“魏嬰,你是魔鬼嗎?”
大清早的,什么都不干,擱那兒挨凍呢?
魏無羨“我在堆雪人,要不要一起?”
魏無羨聽到人的聲音抬眸看過去,倒是絲毫不在意,伸手沖江澄招了招手,然后繼續(xù)兀自滾雪球,感覺足夠大了才拍拍手,伸手整理了一下雪球的形狀,然后去滾第二個。
江澄“………”
江澄嘆了口氣,方一出去就止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使勁搓搓手又朝手心哈了幾口暖氣。見那人如此興致勃勃,只是翻了個白眼,表示并不想加入這受凍的行列。想了想還是沒去管人,轉(zhuǎn)身重新回了屋內(nèi)。連忙抿了口熱茶暖了暖身子,吐槽道:
江澄“這個人怕不是瘋了……”
魏無羨見江澄也不搭理自己撇撇嘴哼了一聲,倒也不放心上,繼續(xù)頗有興致的堆著雪人,把小一些的雪球放在第一個大雪球上,又把手搓熱一些在雪球上畫了個笑臉,又去找了些枯樹杈戳在雪球上當(dāng)手臂。
隨后他直起身子退后幾步,打量著自己的杰作,頗為滿意的笑了笑,拍拍手然后準(zhǔn)備去用早膳。
用飯時(shí),江澄余光瞥見某人凍的通紅通紅的手,嫌棄地移開視線:
江澄“瞅瞅你那手,還是人的手嗎?!”
說著將筷子遞給魏無羨,轉(zhuǎn)身盛了兩碗蓮藕排骨湯,將其中一碗推到人面前,見人無動于衷,江澄微微蹙眉催道:
江澄“嘖,還愣著做甚么,趕緊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