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又睡了半個多時辰才算是睡飽了,打了個哈欠,在江澄身上蹭了兩下,過了會兒清醒過來,抬眸看向人眨了眨眼睛,然后又靠回去懶得動,腦袋還在隱隱作痛。
魏無羨“嗯……頭疼,好師弟給我揉揉唄?!?/p>
江澄眼睫動了動沒說什么,動作輕柔地將魏無羨的腦袋撥至自己胸前,旋即抬起手輕輕按揉人的太陽穴以及眉棱骨。
江澄“好點了嗎?”
這人睡了那么久,江澄保持一個動作一直沒動,說不累是假的,但有個詞叫做“甘之如飴”,說的大概就是他此時的感覺吧。
魏無羨抬頭看著江澄的脖頸和下顎,緊緊貼著他的胸口,感覺那人的心跳就在自己頸邊,輕輕吞了口唾沫,任人給自己揉著太陽穴,覺得舒服了很多,輕輕蹭了人兩下,閉上眼睛呼了口氣:
魏無羨“嗯,舒服多了……”
江澄忽地低聲在他耳畔笑了起來,手上動作未停,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末了俯身垂眸在人額間的碎發(fā)上落下一吻??粗瞬恢氲哪?,也沒解釋什么,只輕輕勾了勾嘴角。
魏無羨呼了口氣倒是被人按的舒服,察覺到額前的觸感時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人,耳垂和臉頰微不可查的紅了,抿抿唇挪開視線,開口:
魏無羨“你可別是把我當(dāng)姑娘了。”
江澄“師兄不喜歡么?”
江澄唇角弧度尚未消失,似乎是惋惜一般微微搖了搖頭。旋即又抬手輕輕撫了撫人臉側(cè)的發(fā)絲,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意味深長地開口:
江澄“不喜歡的話,那就算了?!?/p>
不知有意無意,語氣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魏無羨“不是那意思……”
魏無羨抿抿唇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對人的行為自己絕無厭惡和其他不好的感受,只是覺得不太好,有點害臊?搖搖頭也不確定,呼了口氣:
魏無羨“不是不喜歡…但也……”
江澄“這樣啊……”
江澄微微瞇了瞇眼思索一番,卻是毫不在意地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與人拉開些距離,神色如常道:
江澄“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
言畢目光深邃地看向人,眸中情緒卻是看不出來半分。
魏無羨看著他寓意不明的笑容抿了抿唇,呼了口氣晃晃腦袋打消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只敷衍自己說是人酒勁還沒過,緩了會兒之后下床穿鞋穿衣服,很自然的帶過剛剛的事情。
魏無羨“師弟,我想喝粥?!?/p>
江澄“怎么,一直打算叫師弟?”
雖說魏無羨是自己的師兄,比自己大,可是不知怎的,江澄總覺得被他叫師弟莫名有種不爽的感覺——就像,我不把你當(dāng)師兄,可你卻把我當(dāng)師弟。他抬手摸了把臉,臉皮還薄,嗯,沒事。
遂開口應(yīng)下:
江澄“我去做。”
魏無羨“那不然?”
魏無羨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便只當(dāng)人是臉皮薄,往后還是叫江澄吧??粗顺鋈ィp輕呼了口氣換好衣服,踩上靴子披上披風(fēng)走出來,搓搓手,雪已經(jīng)不下了,但積雪還沒化,撿了根枯樹枝,有些無聊的蹲在地上寫寫畫畫。
隨便畫了些亂七八糟的山雞兔子,魏無羨打了個噴嚏,回想著江澄的樣子,在雪地上勾勒著人的模樣,倒是認認真真的刻畫眉眼,連自己腳下的雪都化了也沒太在意。
江澄在廚房一陣忙碌,心下卻是悠然自得。剝好蓮子連同泡好的銀耳、五谷合著紅棗一起下了鍋,添足了水后便蓋上鍋蓋。一面找了凳子坐下,一面托腮加了柴禾燒火,倒是頗有耐心地等著粥煮熟。
待水滾開后又用小火熬了將近半個時辰,這才拍了拍手起身,用濕帕子掀了鍋蓋,小心盛了一碗冷著。估摸著人常去溜達的地方,猶豫片刻還是動身去尋人。
魏無羨倒是在雪地里認認真真的給人畫像,畫好之后又在旁邊添上了幾朵蓮花,隨后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搓了搓有些凍僵的手,呼了口白氣叉腰欣賞著。
江澄“魏嬰。”
江澄遠遠地瞧見人就喚出了聲,見魏無羨似乎又在玩雪,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步走近了些,不由分說就拉過對方的手,指腹間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不由地蹙了蹙眉。
聲線微微染了不滿:
江澄“你就這么喜歡虐待自己?”
魏無羨“誒呀?jīng)]事兒,我還年輕呢?!?/p>
感受著人手心的溫暖,魏無羨輕輕彎了彎眸子,偏了偏腦袋用下巴示意地上自己畫的畫,然后抬眸看向人,彎彎眸子一副等表揚的樣子:
魏無羨“好不好看?”
江澄“你說呢?”
江澄先是掃了眼地上的畫像,抬眸瞥了人一眼,見人似乎滿心期待求表揚的樣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卻是敷衍地開口:
江澄“還行?!?/p>
繼而扯著人的袖子就往廚房走。
魏無羨“哼……”
魏無羨見他態(tài)度敷衍,撇撇嘴有些不樂意的哼了一聲,但還是任人牽著去膳房,聞到粥的香味怨氣頓時就消了,拉開椅子坐下,搓搓手等人被自己盛粥。
江澄將涼好的粥端給自己,又給他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來,還不忘盡本分吐槽:
江澄“懶死你算了?!?/p>
隨即掀了衣袍于魏無羨對面坐下,一面用勺子攪著,一面盯著碗中的粥發(fā)呆。嘆了口氣回過神后方舀起粥往口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