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真的不好聞，病床上的少年皺眉似乎有些難受的樣子，在他蘇醒后醫(yī)生檢查了一番覺得沒問題就叫來了負(fù)責(zé)的警察。

　　來的警察有兩個，一老一少，年少的那個是居危熟悉的，這次談話也多少年少的警察開口。

　　他們先是關(guān)心了一下居危的傷情，然后才開始循序漸進(jìn)地詢問廢棄樓發(fā)生的事情。

　　“是那群小混混在我打工的時候搗亂，威脅我，要我把顧森湘帶去那里的。也怪我，我竟然真帶顧森湘去了，后來……”

　　居危皺眉，眸光一暗。

　　“后來就是跟那群小混混打了起來，打不過，挨了幾刀?！?/p>

　　他抬眸望向年輕警察：“我好像聽到顧森湘報警了，大概就是那時候?！?/p>

　　“見你打不過，所以你躲在一邊的妹妹出來了。她真的……”年輕警察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顧森湘說是你妹妹一個人殺了那七個小混混，致命傷全部都是太陽穴那一刀。”

　　“嗯，她很厲害的，從小打架就沒有輸過，但是這一次……確實是第一次看到?！?/p>

　　“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p>

　　“我上次就說過了，遇到壞人死的一定是對方，而不是她，她從來不對普通無辜的人下手。”

　　年輕警察看著居危那雙如古井無波的眼睛，覺得這對兄妹真的棘手。妹妹攻擊性高，能力強，但個性直，而這個哥哥心思就比較深了，還好身手差。

　　要不然……

　　其實居危身手不是差，只是普通水準(zhǔn)而已，他的技巧一般，身體素質(zhì)更是一般，單打獨斗還好，被群毆就只有落敗的份。

　　也就是在系統(tǒng)的幫助下可以降低痛覺，讓他好受一點，不過療傷還得靠積分，不然得治到猴年馬月去。

　　年輕警察不知道這些秘密，只是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就在廢棄樓那一晚，唐小米自殺了嗎？”

　　“自殺？”居危一臉茫然。

　　“嗯，對于唐小米的自殺，你有什么想法？”

　　“我沒有想法?！?/p>

　　“她是因為不能接受一輩子當(dāng)個啞巴，所以才自殺的，要不是有警察攔住，她爸媽都能進(jìn)來撕了你?！?/p>

　　年輕警察一直緊盯著居危，本以為對方會愧疚或者后怕，不想?yún)s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抹嘲諷。

　　居危輕笑問道：“她不是活該嗎？她死了，你們應(yīng)該查過她的手機吧？啞巴了還不忘造謠，不忘用錢買通小混混想要干壞事。這樣人活著就是普通孩子的災(zāi)難，她死了只會得到歡呼，除了父母不會有一個人為她感到惋惜?！?/p>

　　“與其在一個死去的壞小孩身上浪費時間，你們還不如去保護無辜的好孩子。”

　　易瑤遭受這么多的苦難，也沒見這些人有多關(guān)心她。

　　兩個警察知道再這樣下去問不出什么了，老生常談也沒意思，所以只是告知居危會被遣送回國便走了。

　　這個消息也確實瞬間讓居危臉色難看起來，他猜測這或許是計謀，警察抓不到妄川，所以拿他當(dāng)誘餌。

　　重傷的哥哥要被遣送回國，但凡兄妹倆有點感情都得來看看，不說面對面關(guān)心，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可是，這些人萬萬沒想到，這對兄妹不是普通人啊，甚至妄川都算不上人，她只有個魂！

　　比如剛剛警察跟居危談話，妄川就抱著手臂擱旁邊聽著呢。

　　警察走后，這間病房就沒人了。妄川來到床邊正要開口，床上的居危就詫異問道：“人走了？”

　　妄川無語極了。

　　“嗯！”

　　“你在氣什么？”居危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有隱隱猜到點什么。

　　妄川直接問道：“你就沒有想跟我說的嗎？比如你為什么會帶顧森湘去廢棄樓，比如你為什么提醒唐小米攻擊易瑤的家世?！?/p>

　　“這些……竟然是我做的？”居危抬手敲著自己的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之前還以為是后遺癥來著，可是現(xiàn)在真的太不對勁了。”

　　居危告訴妄川，他使用了破損的時光機導(dǎo)致穿越時出了意外，穿越后很少時間是清醒，平時就是一迷迷糊糊呆呆傻傻的狀態(tài)，第一次清醒就是精神病院。

　　他不記得犯病時的記憶，偶爾清醒也是根據(jù)別人的反應(yīng)裝傻。

　　后來進(jìn)入四象境后，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已經(jīng)幾乎不會犯病了，都是非常偶爾的情況才有。

　　可是，跟妄川重逢后這種情況就莫名多了起來。

　　妄川聽后并不認(rèn)同，“姑且稱他為第二人格，我見到的你的第二人格不是個傻子，相反很聰明，就是從來沒跟我講過話?！?/p>

　　但很聽話，讓干嘛就干嘛。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你們倆都是在裝傻子？”

　　精神病是真精神病，但沒傻。

　　這樣想著，妄川就抿唇憋笑起來，看得居危一陣無語。

　　“想笑就笑，反正除了我沒人聽得見。”

　　“哈哈哈哈哈……”

　　“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居危幾乎咬牙切齒壓著聲音一字一頓地表示自己的不滿。

　　其結(jié)果就是妄川直接上手捏住了他臉頰上的肉，“警告你啊居危，不準(zhǔn)兇我，你敢對我態(tài)度不好你試試，別以為你受傷了我就不會打你，我只是不打死你?！?/p>

　　“哼，就你這弱雞身體，還哥哥呢？下回勉強讓你當(dāng)我小弟，你就偷著樂吧！”

　　“不過，你要是不滿也行，解除你我的綁定?！蓖ɑ孟胫磥?，笑得非常燦爛?！皩脮r，才叫做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居危沉默后道：“你嫌棄我給你拖后腿了？”

　　他的語氣有些失落，妄川聽出來了，但不打算安慰對方，而是捧起對方的臉鄭重其事地回答。

　　“是的，D等副本你都能受傷，這樣水平的你能活到現(xiàn)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p>

　　僅僅幸運二字并不足以概括居危的經(jīng)歷。

　　居危深受打擊，但妄川的話卻沒說完：“D等副本的規(guī)則太弱，不適合我，之后我會選高級的副本探路，你最好還是不要跟著了，免得我一個看顧不到，你死了，我還得傷會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