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與鮮血的澆灌,才能培養(yǎng)出世界上最美的玫瑰?!?/p>
歡迎進入【D】級變異副本——玫瑰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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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
四肢僵硬手腳冰涼,周身的寒氣蔓延開來,她就如同躺在冰塊上,周圍的溫度低得嚇人,呼出的氣變幻成白掩消散。
周圍空蕩蕩,除了黑暗就只剩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安靜得詭異。
我還活著嗎?
這里,是地獄吧……
或許,也可能是天堂。
桑柒“嘶……”
透過碩大的花園,被玻璃和玫瑰精心修飾的長亭之下,花團錦簇,透過陰云射下來的幾道光柱,被玻璃折射成七彩。
而在那里穹頂?shù)恼虚g,正闊靜地躺著一位少女,精致的臉龐恬靜而安詳,闔眼小覷著。
不久,羽毛似的睫毛輕顫。
她緩緩睜開眼,杏色瞳孔流轉(zhuǎn)水光瀲滟,好似清泉泛起的陣陣漣漪波及到了玻璃球。
桑柒“花園?我……怎么會在花園里?”
長亭的玻璃穹頂映入眼簾,桑柒吃痛地揉了揉額頭,忍下痛楚,首先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
發(fā)現(xiàn)很眼熟,就是別墅花園里的長亭。
她瞇眼觀察了下天色,很不對勁。
桑柒“看來已經(jīng)是第四天了?!?/p>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要么趕緊找到事情的真相、發(fā)現(xiàn)被隱藏于陰暗處的秘密,否則的話……只能努力成為那個幸存的幸運兒了。
不過她可沒有這個自信,別人不說,單單一個張真源她就夠嗆。
回想起來,昨晚他們潛入了老管家房間的密室,發(fā)現(xiàn)了暗藏的秘密,同時也逐漸步入真相,但可惜被發(fā)現(xiàn)。
隨后張真源與老管家打了起來。
那時的他們,都天真的以為管家的目標是他們兩個人。
桑柒“真是笨死了我!”
現(xiàn)在想來,他的目標一直是她。
老管家熟練的演技,騙過了兩雙眼睛,甚至裝柔弱故意露出破綻,為了抓到桑柒,不惜吃下那一拳。
長亭被藤蔓一圈圈包圍著,綠色的粗莖有大象哥胳膊那么壯,玫瑰也如同有感應(yīng)般奇妙地聚集在這一圈。
將四周的口子,籠罩得密密麻麻。
零零碎碎的光打了進來,形成光柱。
除非踩著三厘米長且尖銳的倒刺走過、不怕腳被扎得血肉模糊,忍受尖銳刺破肌膚的痛楚,否則沒有其他出口。
其實桑柒心下了然,密室里藏著一個特殊的道具——人油蠟燭,應(yīng)該是張真源任務(wù)通關(guān)的核心鑰匙。
此時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拿到了。
現(xiàn)在張真源只需要用那一束火焰燒了花園,便能成功過關(guān)。
可自己呢?
她不能百分百保證張真源會回來救她,陌路相逢罷了,除非自己有著把手。
抿了抿嘴,眼底下閃過一絲狠厲,被上身擋著的陰影之下,她握緊了手里的東西。
這是她最后的底牌……
桑柒“這里是陣眼,他想要復(fù)活自己的妻子?!?/p>
ZZ系統(tǒng)“探索進度:90%。”
在密室她說出老管家身份的時候,進度條就已經(jīng)跳到了88%,就差最后一點點。
順著鏤空的縫隙,圓潤的月亮,倒映在瞳孔上撒下潔白的光。
桑柒“公爵是他和艾薇爾的孩子吧?”
桑柒蹙眉發(fā)出詢問。
桑柒“將自己的孩子變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他也是狠心。”
ZZ系統(tǒng)“探索進度:95%?!?/p>
小Z的播報聲響起,也證實了準確性。
桑柒“公爵的存在,一方面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好完成計劃,另一方面只為了紀念妻子?!?/p>
桑柒“也是可悲。”
整個故事,她在心里也還原得差不多,都說浪漫羅曼史的核心就是悲劇,悲情的存在將浪漫冠以更加神圣的名義。
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姍姍來遲,慢悠悠地靠近她打斷了桑柒低頭沉思的思路。
身穿整潔板正的西裝,輕盈地踏著玫瑰而來,深邃的眼眸帶著幾近癲狂的笑意。
是管家。
他彎了彎秀氣的眉眼,站在桑柒面前居高臨下,有種勝者的得意感。
他緩緩彎腰,白色手套放下一支玫瑰,紳士有力,和日前的形象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我知道的,我等今日等了許久…”
皮鞋與石磚相撞發(fā)出腳步聲,悠哉悠哉地靠近桑柒。
他緩緩蹲下,與桑柒平視,少女的眼眸間蕩漾著睫毛輕柔的倩影,泛出那一道眼熟的背影。
他正在透過眼前人的眼睛,回望心愛之人。
“今天,沒有人可以打擾我的儀式。”
白色的手套下是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狠厲的笑。
桑柒“你可別太自信。”
“是嗎?”
管家輕笑一聲,直起身來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桑柒,上下打量了一下,覺得她可憐又可笑。
“你該不會還癡心妄想地期待你的那個同伴會來救你吧?”
“你想錯了?!?/p>
“他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離開了?!?/p>
“你知道他的任務(wù)是什么嗎?”
西裝外套衣擺在狂風(fēng)中肆意的飄揚,他的笑聲如同午夜的狂風(fēng),又似冬日里的北風(fēng),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癲狂,讓人不寒而栗。
與他對視,就如同凝視著深淵的惡魔,眼眸里閃著癡狂的光芒。
“他是不是說,他的任務(wù)是毀掉花園?”
桑柒“……”
桑柒緊抿嘴唇,強中鎮(zhèn)定地盯著他。
即使被說中了,表情也沒有一絲的動容,好似堅強的盔甲、青旃的瓷。
“很可笑吧?你的同伴一直在騙你?!?/p>
“其實他的任務(wù)的毀掉『艷之玫瑰』。”
“而毀掉『艷之玫瑰』的唯一方法,就是燒掉它,而且必須是我密室里的那一盞燭火?!?/p>
“顯而易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p>
“而你…親愛的……”
嘴角高高掛起,幾乎達到了眼尾的高度,那個笑容仿佛是一張殘缺的畫,不規(guī)則的曲線勾勒出一種病態(tài)的美。
在狂風(fēng)中肆意的大笑,癲狂地舞蹈。
最后忽的一頓,停在了少女的面前就如同靜立的蝴蝶,幽靜地開口。
“你,被放棄了。”
聲音如同幽暗叢林里的幽靈般空靈,有一雙無形的手粗暴地蹂躪著她的心,聲線扭曲的帶著戲謔更是冷若冰霜。
管家湊近了她低著的腦袋,似乎很期待看到少女失魂落魄的表情。
但似乎……他想錯了。
少女只是一臉的鎮(zhèn)定,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和平靜,昂首平視著他。
那一雙眼睛平靜的就似乎是在嘲笑他。
你……在說什么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