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摯一早就去到辦公室,說起工作,他絕不會懈怠。他經常失眠,早上起的很早,號稱是“機要局第一個來,最后一個走的人”,因此別人不會說他是因勢上位,因為他這個公子哥太勤快了。
五點,天還沒亮的時候,他便趕來了。
他是機要局的副局長,首要任務就是整理機要文件,安設密碼,經手國家機密任務文件。機要局里副局長主要接管情報,而局長則接管人事勘察,必要時會向副局長發(fā)送執(zhí)行命令,但實則他們各司其職,張局長在都城,江摯才是這里的老大,也不必將張局長放在眼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的父親是護國將軍。
昨天傍晚,他待在葉繁家樓下很久,葉繁反偵查能力很強,一直注意著,她總覺得他行為很奇怪,還派人查過她,日后要多加小心。
她來回思索了一個晚上,努力考量著這天下午發(fā)生的種種,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和風鈴會面時她反復勘察過,確認沒有任何人跟蹤,風鈴先生的隱藏也一絲不茍,江摯那時應該沒有注意到她,所以他們的碰面也許是個巧合,但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上了車后,江摯語氣平常,除了接受邀約爽快,沒有多余的試探,看似沒有問題。但這卻是葉繁擔心的首要。
如果不是試探,他那么冷漠的人為什么會接她上車并接受邀約?真的只是巧合嗎?
不過思來想去還是得冒險接近江摯,“X計劃”不是輕易能得手的,江摯得勢,“X計劃”跟他脫不了干系。
第二天早上——————————
。。
她還是畫了個淡妝,打扮的干練,口紅也格外鮮艷。
來到機要局,都是迎會見過的熟人面孔,她過目不忘。
“你好,請問機要局副局長江摯的辦公室在哪?”
“哦!葉小姐來啦!江副局辦公室是最里邊那間最大的那個?!?/p>
“謝謝。”她微笑回應,笑著朝里走,順便和大家打著招呼。
“咚咚——”葉繁下了某種決心似的敲了敲門。
“進?!?/p>
“江副局長,您好。”
江摯的辦公桌乍一看都是黑色,迎客的桌子是黑的,他今天穿著的內襯西裝也是黑色的,他的椅子,包括桌上的文件夾,都是黑的,墻上掛的是普遍官都要掛的蔣老大的照片,他低著頭像在收拾什么,棱角分明的臉,手上動作時隱約能看到青筋的浮動。
江摯低著的頭緩緩抬起,只是看著她。
“這是我的入職簡述,您看一下?!?/p>
他接過手翻了翻,一頁沒超過三秒,沒有仔細看。葉繁沒有在意,她也覺得這只是走個流程,她理想的工作地方,是譯電科,或者設密科。
凡是有可能與“X計劃”有接觸的,她都愿意試試。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助理?!?/p>
? 葉繁不懂了,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江副局長,我想你搞錯了,我的專業(yè)是破譯或者設密,我的意向職位就是去譯電科,如果作為你的助理,我貌似無法完全發(fā)揮我的特長?!边€沒等葉繁說完。
“必要時候會讓你協(xié)助我?!彼f的理所當然,滿滿的都是早有預謀,在葉繁眼里,像是捉弄。
他到底什么意思?
葉繁的大腦此時飛速轉動,表情不變。
我本不想這么早接近江摯,況且“X計劃”還不知道到底在何處,貿然接近他會不會落入圈套?
還是他依舊在試探我?
她只能按照昨天試想的,先裝一下人設。
“張局長說讓我去譯電處?!彼Z氣帶著倔強。
“在這兒他說的不算?!苯瓝丛捓镌捦饫淅涞?,霸道又冷峻。葉繁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葉繁故作倔強道:“江副局長,我有兩套自己設計的密碼,一套發(fā)布過,現在在帕士頓教材上有詳細資料。在Y國發(fā)表過多篇論章,如果我不是外籍,現在已經是政級機要人員。我認為我從Y國趕來,只有破譯設密崗位才能發(fā)揮我最大的價值?!?/p>
她此時想加入情報部門,裝出一副出于自尊心驅使的樣子,但更為方便日后任務和忍冬同志的聯系,她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渾身上下一股:他可以看不起她,但不能質疑她的能力的樣子。
江摯細細端詳著她,沒有表情,有些懷疑。
“而且我并不擅長助理這一類的職務,也毫無經驗,江副局長,希望您再考慮考慮?!?/p>
四目相對,爭鋒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