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內(nèi),宮子羽剛抖落了雨傘上的水,將傘收在一邊,他邊抬頭看著天空,邊對著云風吟說道。
宮子羽看來雨還要下一會兒,外面路滑,我待會陪你去給上官姑娘送香粉。
云風吟阿羽,把玉佩給我。
看得出宮子羽是在轉(zhuǎn)移話題,可云風吟卻沒順著他,眼神毫不掩飾地放在那枚宮子羽攥了一路的玉佩上。
宮子羽沉默地朝后退了兩步。
云風吟如今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云風吟用他對自己的信任來賭,宮子羽竟啞口無言,把玉佩攥的更緊了一些。
二人之間出奇地安靜,雨聲更加清晰地落進宮子羽耳朵里,隨著他心跳聲,二者皆凌亂。他們就這樣對峙著,云風吟堅決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在他心上劃過一下又一下。
良久,他終于開口。
宮子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說的話。
宮子羽所以我也牢牢記得你說會赴死,玉佩我不會給你。
雨下的更大了,風也順勢一般吹起來,云風吟的發(fā)絲被吹得凌亂,天色昏暗,宮子羽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金繁現(xiàn)在被宮紫商纏著出去了,并不在羽宮,因著雨天,下人們也都不在外面,云風吟的嘴角揚了揚,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
云風吟那就聽你的,阿羽。
云風吟雨越下越大了,我有些冷,先進屋吧。
云風吟如此輕松地放棄讓宮子羽感到奇怪,想法纏纏繞繞卻依舊摸不清楚她究竟意欲何為,轉(zhuǎn)身準備先進屋。
就在他轉(zhuǎn)過去的那一刻,云風吟忽然出手,點住了他的穴位,他瞬間動彈不得,就連嘴都張不開。
云風吟對不住,阿羽。
她輕而易舉從宮子羽手中拿走了玉佩,玉佩如今還是溫熱的,不斷傳遞著剛剛宮子羽的體溫,她小心地將玉佩收起來。
宮子羽黑色的眼瞳此刻微微顫動著,可微張的嘴卻吐不出一句話,眼睜睜看她將玉佩取走。
云風吟一刻鐘之后,穴位會自動解開。
云風吟上官姑娘那邊便不用你陪同了,我自己去就好。
宮子羽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卻無能為力,他陷入巨大的懊悔之中,他分明知道云風吟是一個執(zhí)著倔強的人,卻還是覺得自己能夠改變她。
是他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
云風吟撐著宮子羽來時帶的那把傘步履平緩地走著,傘下回時還是兩人的身形,如今只剩她一人,在這如煙般的雨里,踽踽獨行。
上官淺拿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上官淺修長的手指搭在臉邊,繞有興趣地問道,云風吟從懷里拿出那包薔薇花粉放在桌上,拈起茶杯品了一口。
云風吟自然拿到了。
上官淺你當真要跟無鋒合作嗎?
她將花粉推近了,拿在手里把玩著,可是注意力還是放在云風吟的回答上。云風吟只是打開了她用來裝治心疾的藥的小瓷瓶。
里面只有零碎幾顆棕色的藥丸分散地躺著,上官淺眉頭微皺。
云風吟這藥快沒了,我總得想個辦法救自己。
上官淺你的意思是,解藥在無鋒的手里?
二人正說著,門卻忽的被推開。
來者似乎是無情又粗暴的,門敞開著,風一陣又一陣的吹進來,天色越來越暗,屋里點了幾根蠟燭。
宮尚角棱角分明的臉龐在跳躍的燭光照映下顯得格外冷峻。他伸出手,一塊無鋒"魑"階的令牌正躺在他的手掌中央。
云為衫,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