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眼底平靜,死水一樣的麻木平靜。她從餐臺上拿過一把水果刀,一步一步,走到那個上一秒還在哭鬧的中年男人的面前,在他驚恐的目光下,將刀塞到他手里,輕輕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廢物兒子欠了一屁股賭債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吧?”
“呸,還不是你不孝,那是你弟弟,你怎么能不幫他?”一聽到姜皎提起他兒子,男人啐了一口,滿眼兇光畢露。
聞言,姜皎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笑話,咯咯的笑,胃部還刀絞一樣的疼痛,姜皎笑的想哭。
“什么弟弟?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呢,我們不是早就斷絕關系了嗎?18歲的時候,你們拿走我父母的遺產(chǎn)說是這么多年的撫養(yǎng)費,從那以后,我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啊,白紙黑字簽下來的呢?!?/p>
“所以啊,我就算一分錢都不給你們,你又能把我怎么樣呢?”
“殺了我嗎?”
“我把刀給你,你敢嗎?”
……
“那你就去死啊!”
“姜皎!??!”
刀沒入胸口的時候,姜皎沒有哭,甚至在笑。她嘴巴張了張,想說面前殺紅眼的男人真蠢啊,她不過稍微激了激,就用所剩不多的生命換他后半輩子惡人惡報。值了才對。她這么想。
可是有人喚了她的名字,好大聲,好焦急,用力的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姜皎很想看清是誰,可她實在太累了,所有意識都在從軀體里抽離。
眼前是花的,搖搖欲墜的,卻在徹底墜落前落入一片暖意的懷抱。
耳邊是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哭聲,
“傻子,姜皎你個傻子?!?/p>
“不值得,一點都不值的?!?/p>
“老子tm還沒和你說喜歡你呢,你醒醒,不許睡!姜皎……”
“不許睡,你tm不許睡!”
“姜皎?。?!”
“嗚……”
好像下雨了。一滴一滴豆大的水花砸在姜皎的臉上,濕漉漉的。有一顆甚至順著唇縫流進了嘴里,最后的意識里,姜皎嘗到,滿舌尖的苦澀。
……
雨怎么是苦的?
不對……
是誰在哭?
……
【那個男人】: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叮咚”一聲的消息提示音將姜皎從回憶的漩渦里拉扯出來。
姜皎看了看消息,笑了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然后打字回復——
【我真的是黑子】:拜托了哲教,誰會嫌錢多啊,也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八位數(shù)的股份大白菜一樣的拖出來甩賣的好嘛0.0
【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真是大白菜也不至于那么難賣了。??
【我真的是黑子】:節(jié)哀??
【那個男人】:要不你幫我推銷推銷?
【我真的是黑子】:你在開玩笑嗎?我可是黑子,你這和我業(yè)務不投的啊??
【那個男人】:賣出去我可以給你分成。
【我真的是黑子】:!尊嘟假嘟,我知道的,你的股份注定是要賣出去的,請務必讓我試試。
【那個男人】:嘴臉。:)
【我真的是黑子】:哪里的話,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那個男人】:昨天我還在群里看到某人跟gemini說自己掐指一算久哲的股份能賣出去他要當場改名。
【久黑】:?還有這事,誰啊這么沒品!譴責!直接譴責好吧!??
【久黑】:嘿,你看我這新名字咋樣,也是蹭上久字輩的名號了。??
【那個男人】: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