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欲眠行至賈管事的跟前,隨即朝他微微俯下了身
“賈管事,你再好好想想,剛剛所說的話,是否哪里出了紕漏?”
“回……回小姐,老奴不曾記錯,也……也不曾說錯”
這位面帶溫和、語氣柔美的欲眠小姐,讓人不禁心生敬畏,周身氣場讓人后背發(fā)涼,猶如冬日里的寒風拂面,不寒而栗
“無鋒有一種刑法,叫碎骨”
見他依舊嘴硬,花欲眠倒也沒有失望,而是直起身圍繞著他轉了一圈,隨即在他沒反應過來之時抬手朝他肩部看似輕輕一捏
“唔……”
肩部痛感襲來,賈管事一時沒忍住悶哼一聲
“所謂碎骨,就是從上,或者從下開始,一寸,一寸的將渾身的骨頭捏碎,直到徹底成為一個廢人,一開始呢痛感不算明顯,或許受刑之人還撐得住,但是越往后,痛苦便會加劇一分,直到生不如死之時,只想著咬舌自盡,但是賈管事,你要知道,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花欲眠一邊給他介紹碎骨的刑法,一邊抬手再度捏碎了他右肩處的骨頭,痛感加劇,賈管事年事已高,自是受不住這樣的刑法,此時已然滿頭冷汗
“那個……弟……弟弟,你幫我想想,我前面有沒有得罪過欲眠妹妹……啊不!欲眠前輩!”
不遠處的宮紫商見狀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隨即朝著身旁的宮子羽稍稍挪進幾分,說出的話還帶著明顯的顫音:
“應該沒有……沒有吧,???”
“除了你讓她喚你姐姐外,應該是沒有”宮子羽此時說出的話也微微有些抖,嗯……那個,他也有點怕
隨即他又想了想自己平日里是否有得罪過欲眠前輩的地方,并心里默默告訴自己日后定要離欲眠前輩遠些,千萬不要得罪了她
然而他這個想法終究是要落空了
角落里的云為衫看著前方面色溫柔卻下手狠厲的花欲眠,眉間微微一凝
這難道就是……魎階的可怕之處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花欲眠真正的狠厲,還在后面
將他雙臂捏碎后,花欲眠倒也沒有繼續(xù)了,拍了拍手后退開半步,示意他趕緊說實話
“我……我說”
賈管事忍著劇痛艱難的喘了口氣,隨即顫巍巍的抬眼看向上首的三位長老:
“那靈香草,是……是……”
眼看他就要說出真相,然而此時賈管事卻突然從口中吐出三枚暗器,直直朝著上方的長老們射去
花欲眠抬袖一揮,袖中射出三枚銀針轉了個方向將暗器打落,殿堂內瞬間炸出濃厚刺鼻的煙霧
大殿內瞬間亂成一團,金繁護著宮子羽退到安全地界,宮尚角飛身至長老們面前將其護在身后,宮遠徵則是擔心的找尋花欲眠的身影
姐姐身子本來就弱,萬一再中了毒,那可就麻煩了
關心則亂,他是完全忘記了花欲眠百毒不侵
濃霧中,上官淺靠近云為衫,本能地與她轉成背對背,抬起袖子掩住口鼻
上官淺正要有所動作,然而云為衫朝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兩人頗為默契,隨即很快放下衣袖,呼吸幾下之后發(fā)出驚呼,云為衫嗆入毒煙,劇烈咳嗽起來,很快她就頭腦發(fā)沉,暈倒在地。
暫時安全的宮子羽突然想起了云為衫
“糟了?!?/p>
說完,他不顧一切的沖去濃煙之中。
金繁來不及抓他,大叫:“執(zhí)刃!”
入眼是一片模糊,宮子羽摸索著,突然不知道身后被誰推了一把,宮子羽一個踉蹌,隨即準確的在地面找到已經昏迷不醒的云為衫。他輕輕抬起她的頭,往她嘴里塞了一枚藥丸,然后摘下腰上掛著的狐貍尾巴,給她墊在臉頰下面
云為衫漸漸恢復知覺,她睜開眼睛,伸手摸到自己頭枕的東西,茸毛輕柔,仿佛在她心里輕輕拂了一下
花欲眠在濃霧中暢通無阻,上了臺階行至宮尚角身旁,二人相視一眼后,隨即皆是默契的抬袖朝下方一揮
兩股內力隨著二人動作翻涌而去,殿內的白色濃煙瞬間從大門口洶涌而出
花欲眠“宮二先生武功不錯,哪日有時間切磋一番”
“不敢”宮尚角看著逐漸恢復清明的殿內微微勾了勾唇:
宮尚角“欲眠小姐乃是無鋒魎階高手,就算只有五成內力,身手卻是沒有什么影響,宮二想來不是你的對手”
“不好說哦,畢竟我確實是身體不好,平日里向來柔弱不能自理,湯藥不斷,哎,跟身體康健的宮二先生自是沒法比”
花欲眠說完還頗為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的好似真的一樣
宮尚角聞言嘴角微微抽了抽,一向沒有什么表情的面容差點龜裂
身體不好……柔弱不能自理……湯藥不斷……
那剛剛差點把賈管事弄死的人是誰,跟他一起用內力揮散毒煙的人又是誰
先前他怎么沒看出來,這花欲眠姑娘居然這么……有趣
三位德高望重的長老……應該帶不出這樣如此多面的徒弟吧
所以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宮遠徵“欲眠姐姐,你有沒有事?”
下方的宮遠徵看著與宮尚角并肩而立的花欲眠,眼中擔憂甚顯
“我沒事”
花欲眠垂眸朝他微微一笑:
花欲眠遠徵弟弟乖
宮遠徵聞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遠處,只見賈管事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嘴唇發(fā)紫,七竅流血,已經氣絕身亡
見賈管事已然身亡,宮子羽惡狠狠地盯著宮遠徵:“我看你是故意趁亂下此重手,想死無對證!”
宮遠徵:“你好歹也是宮家的人,這種話說出來也不怕讓人笑話。我這枚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只是讓他經脈僵硬,無法行動,他是自己咬破齒間毒囊而死。”
“一面之詞!”
“執(zhí)刃”
花欲眠淡淡開口打斷了宮子羽的話:
“身為執(zhí)刃,怎可不查明緣由,便將刀尖對向自家人”
“……”宮子羽默了默,這才反應過來他太過武斷,語氣偏激,隨即抬手朝她行禮道:
“前輩教訓得是”
上首,雪長老靜觀許久,隨即朝著下方的花欲眠溫聲道:
“既然欲眠鎮(zhèn)得住場,那此事便交給欲眠處理,你們先退下吧”
所有人離開后,大殿里空蕩蕩的一片。
花長老忍了忍,然而實在沒忍住朝雪長老開了口:
“雪老,欲眠雖說有執(zhí)刃之風,但她畢竟身份特殊,如此讓她過多介入宮門之事,萬一……”
話雖只說了一半,但雪長老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花老,她可是僅僅三天便過了三域試煉的絕頂天才”
雪長老看向殿外,眼中嘆息又頗為遺憾:
“當初你我三人親自帶出來的風華年,可是沒有通過第三關試煉啊”
風華年其實也不差,只是悟性沒有欲眠高,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心思不正,這才……
“花兄莫要擔心,欲眠既能過了那三域試煉,我等就該相信她的人品,她雖看著心狠,但其實頗為重情,只要以真心待她,她便會回以真心,無關身世”
一旁的月長老也出聲為花欲眠說話
“哼,但愿如此”
花長老瞥了一旁的兩位老友,頗為不忿道:
“知道你們偏頗她,但是得注意分寸”
“得了吧花老,當初欲眠渾身是血,氣息奄奄的歸來時,也不知是誰擔心得幾日未曾合眼”
雪長老絲毫不給面子的直接拆臺
花長老…………
作者雪長老,月長老:花老你就別傲嬌了,是誰最寵欲眠我們不說
作者花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