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來了”
等待了許久的宮子羽見到花欲眠時頓時眼前一亮
嗚……他從小就怕冷,這里冰天雪地的,他再待下去人都要凍僵了
花欲眠“你很冷嗎?”
見宮子羽嘴里直吐熱氣,花欲眠又看了看他身上裹著的狐裘
花欲眠…………
這男人怎么這么弱
“我還好,倒是師父您身體本來就不好,雖然您身上的香云紗冬暖夏涼,但還是得注意,可千萬別生病了”
說完宮子羽將身上的狐裘脫下,體貼的披在了花欲眠的身上。狐裘的柔軟絨毛在花欲眠的臉頰輕輕拂過,帶著些許的癢意
………有一種冷叫做別人覺得你冷
宮子羽師父,我們走吧
隨即宮子羽伸手接過她手里的燈籠,走在前方為她掌燈
花欲眠“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認(rèn)路了?”
難不成他以前還來過后山?
宮子羽“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里好似曾經(jīng)來過,有莫名的熟悉感”
是嗎?可她在后山也算待了好幾年,并未見宮子羽來過后山,難道是她不在的時候?
待二人過了一道石橋,視野便開闊了許多
只見眼前出現(xiàn)一片將凍未凍的湖,湖水清澈見底,湖上有一塊巨石削成的石臺,只見石臺上放著一些茶具,平日里似乎有人在這里飲茶
石臺吹雪,松柏清香,好一副絕美之雪景
二人再往前走,便到了一個院落前庭。院中種植了很多寒梅,樹丫上都壓著積雪。梅花的艷色在滿是白雪的庭院便顯得生趣盎然,看起來像天然長成,但又似乎自成章法
院落旁邊正生著火,一銀灰發(fā)的俊雅少年正端坐在鐵鍋旁煮著茶,旁邊還有一口敞鍋在煮著一堆雪塊冰塊,爐火旁邊的石臺上放著各種茶葉、香料和器皿
少年正低頭專心致志地煮水,似乎二人的到來對他來說無關(guān)緊要,煮茶才是他當(dāng)下最重要的事情
雪越落越大,只聽得見呼嘯的風(fēng)聲
“哎,師父”宮子羽見狀幽幽感嘆:“新茶煮酒,棠梨煎雪……這里的主人似乎很有詩意哦”
花欲眠…………
雪重子她就不多說了,畢竟這“小大人”平日里也就是這幅看似清冷淡漠,實則私下里溫文爾雅的模樣
但是邊上那位是什么情況?
只見離少年不遠(yuǎn)處的石桌上擺著一盤還沒有下完的圍棋,白子多,黑子少。下棋的是一位年輕優(yōu)雅的俊美男子,他正低著頭,指尖如瓷,把一枚黑子輕輕放進一列白棋中間
宮子羽心下暗自感嘆了一番人俊景美,隨即朝著身旁的花欲眠低聲道:
宮子羽欲眠師父,他們誰是這里的守山人啊,下棋的那位?
花欲眠聞言默默抬眸瞥了他一眼,神色淡然道:
花欲眠你猜
宮子羽………………
似是察覺到了二人的存在,年輕男子抬起頭,色若琉璃的眼眸澄澈、精致,白衣墨發(fā),氣質(zhì)潤澤,眉間與煮茶的少年一般眉間一點朱砂,襯得他更加面如冠玉
“二位請坐”
眼前棋局錯綜膠著,他卻神態(tài)慵懶,打量著前方的宮子羽微微一笑:“我應(yīng)該稱呼你‘執(zhí)刃大人’?”
宮子羽在另一條石凳前坐下來:“叫我宮子羽就行,過了你這關(guān)試煉,再叫我‘執(zhí)刃’不遲。”
黑子繼續(xù)動,覆手之間,棋局瞬息而變,年輕俊雅的男子不動聲色的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花欲眠,見她身上披著宮子羽的狐裘披風(fēng),面上笑得更溫柔了:“只過我這一關(guān)可不行。”
宮子羽聞言眉頭微蹙:“怎么稱呼你?”
“我姓雪,風(fēng)花雪月的雪,執(zhí)刃大人可以叫我‘雪公子’?!彼鬟^衣袖,人如其名,帶著霜雪清冽的氣息
宮子羽你是雪長老的后人?
雪公子再度在棋盤上放下一顆黑棋,含笑道:
雪公子是
“欲眠師父”宮子羽聞言偏頭看向身旁一直靜立無言的花欲眠:
宮子羽你姓花,風(fēng)花雪月的花,所以……你難道是花宮的后人?
花欲眠沒有回答他,反而是注視著石桌上的棋局,半晌后從棋皿里執(zhí)起一顆白子
以指執(zhí)棋,光滑白凈的棋子將她纖細(xì)的手指襯托得更加瑩白如玉
放下白子的瞬間,原本占有絕對優(yōu)勢的黑子瞬間從主動化為了被動,無論它下一步怎么走都會輸
走一步看十步,花欲眠此棋走得甚是絕情又精妙,完全不給對手留后路
見自家小姐一招破了他的布局,雪公子…………
嘶……比不了
花欲眠等你過了三域試煉,一切自會知曉
宮子羽…………
這邊的三人聊得“火熱”,然而不遠(yuǎn)處煮茶的俊雅少年自始至終都未曾抬頭,仿若沒有聽見一般
宮子羽打量著四周笑了笑:
宮子羽“看來這后山秘密還不少?!?/p>
“天色不早了,羽公子先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正式開始?!?/p>
宮子羽卻是搖搖頭拒絕了雪公子的好意:“不用等明天了,就今天吧,我也不累,不需要休息。”
“羽公子還是先休息吧,不急于這一時?!闭f完,他轉(zhuǎn)頭對著煮茶的少年喊道:
雪公子“雪重子,麻煩你啦?!?/p>
花欲眠單手輕杵著下顎,視線在雪重子與雪公子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下實在沒搞懂關(guān)于誰是守山人一事在這宮子羽面前究竟有什么好掩瞞的
她這算不算 “被迫”入局……
煮茶的少年一言不發(fā),星星點點的雪花落入他的火堆里,輕煙消散,少年在白霧里露出臉,年歲不大,一頭如銀灰發(fā)用白色發(fā)帶閑閑束起。
他瞳仁靈動,色淡如水,同樣是眉間一點朱砂,看似仆人,但一舉一動皆風(fēng)姿特秀。他走過來,遞給花欲眠一杯茶,然后隨手拿起宮子羽放在一旁的箱籠
宮子羽看他年紀(jì)小,阻止道:“這箱籠很重……”
少年卻毫不費力,輕而易舉地背起箱籠,轉(zhuǎn)身朝院落的房門里走去了
宮子羽…………
是他膚淺了
隨即花欲眠將身上的狐裘還給了宮子羽,宮子羽便抱著狐裘跟上了雪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