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動作很快,不出半個時辰,便已經(jīng)收拾好,被綠玉侍衛(wèi)們送走。
其實,并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東西,嫁妝會有專人送回,她們只需要帶好自身的必需品便好。
待人作鳥獸散,人去樓空,鄭南衣才動了動有些發(fā)麻的雙腿,揉著膝頭起身,便見有畫師拿著木架宣紙顏料走進大廳。
鄭南衣“這是要做什么?”
畫師友好地頷首,道:“角公子吩咐我們?yōu)樯瞎贉\和云為衫姑娘畫像。”
鄭南衣(蹙眉)“畫像?可有說是作何用處的?”
“角公子說剛出了無鋒刺客這樣的事情,要謹慎一下,雖已是挑選好的新娘,卻還是需要將畫像傳回二位姑娘的家鄉(xiāng),看看是否能對得上身份?!?/p>
鄭南衣(點點頭)“多謝?!?/p>
鄭南衣讓開一些,好讓畫師能更加順暢地進入。
待人都進到大廳,開始著手準備,鄭南衣轉(zhuǎn)身走上竹梯,既然宮尚角這邊已經(jīng)走不通了,那么她便得開始準備接近宮遠徵了。
忽地,想到什么,鄭南衣眼里閃過精光,唇角勾起,她想到了。
…………
鄭南衣在窗臺上鋪好軟墊,趴在哪兒,看著云為衫和上官淺走入大廳。
不經(jīng)意間瞥見女客院落門口一抹暗色,還有門口的綠玉侍衛(wèi)行禮。
只一片衣角,鄭南衣便認出了那人是誰,眸中不覺帶上冷色。
宮尚角可真是會膈應人,剛選好了新娘,這便學會送人回來了。
鄭南衣鼻間露出一聲輕哼,她就不信宮尚角看不出上官淺的不對,明知她危險還要將人放在身邊,在宮尚角那兒誰都只能排在宮門利益之后,誰也不例外。
而宮尚角只是站在門口,沒有向女客院落踏入半步,遙遙望著鄭南衣窗臺的位置,只見她朝這邊看了一眼,便撤下了軟墊,將窗給關了個嚴實。
他知道自己這次怕是傷了鄭南衣的心了,她關上的不僅僅只是一扇窗戶,更是她對自己的感情,可他卻偏偏無法踏入這女客院落半步,若是她來質(zhì)問,自己又該怎樣解釋?
罷了,罷了,待一切結束后,希望那時她還愿意聽這個解釋,若是不愿,那便……
想著,宮尚角眼中黑色郁結,片刻后,收回眼神,轉(zhuǎn)身離開。
宮遠徵遠遠地看著自家哥哥的樣子,又想到方才自己看見整個女客院落只剩下鄭南衣一人跪坐著喝茶,眉眼間盡是落寞的模樣,那時的她在想什么呢?應是傷心的吧。
想著,心中愈發(fā)煩躁,連帶著看到那個上官淺便更加不爽,真是沒有一點兒眼力見!
剛想轉(zhuǎn)身離開,卻聽見女子的驚呼,遠遠便看見鄭南衣半個身體都探出了窗外,一手伸出去撈什么東西,一節(jié)纖細脆弱的手腕就那樣明晃晃地露出,大抵是被寒風吹的,宮遠徵見她的手都凍紅了些,直到鄭南衣再次關上窗,宮遠徵這才松了一口氣,離去。
罷了,就當是為了我哥,幫忙看著些吧,只要不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