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午睡起來,詢問起范閑兄妹的情況,以為他二人恭敬在院子里候著,沒想到卻得知范閑搬了椅子在院子睡覺。
生氣地走進院子,柳如玉遠遠就看見一少年窩在椅子里睡得正香,旁邊坐著位少女正在翻閱手中書卷。
這樣祥和寧靜的畫面和她想象的立威根本不一樣。
最離譜的是她身后立著的三個丫鬟中,竟然有兩個是前些日子剛進府的新人。
雖然剛被她指派去了琉璃閣當差不錯,但還沒正式見過范璃,竟然已經(jīng)不聽她這位二夫人的話,改認主人了?
任心中百般思緒,柳如玉還是扯著笑臉走過去,問道:“這便是閑哥兒和璃姐兒了吧?!?/p>
“長輩未至便自行落座,可不是司南伯府的家教?!?/p>
叫醒范閑,柳如玉話里話外指責兩人不懂禮數(shù),兩兄妹卻心有靈犀并不接這個茬,還同時開口客套了一句。
“閑兒見過姨娘?!?/p>
“璃兒見過姨娘?!?/p>
二夫人和姨娘之間的差別宛若云泥,僅僅一個詞柳如玉就意識到眼前這一對兄妹不是善茬,也轉(zhuǎn)而笑著客套起來。
范璃清楚,等這位二夫人聽下人匯報過她今日所作所為之后,便不會再隨意欺壓他們。
這會兒也不想再與人為難,開始和這位姨娘話家常,“母女”二人竟然看起來和和氣氣,倒像是久別重逢的親母女。
幾人扯著笑臉閑聊了一會兒,柳如玉一直想找個借口先撤。
恰巧這時范思轍反應過來先前被范閑一番少爺和賬房誰大的問話戲弄了,拿著棍子來算賬。
柳如玉見狀故意借口有事先行避開,躲進了院子角落。
怒氣沖沖舉著棍子沖進來,范思轍氣鼓鼓的小臉倒是看起來有幾分可愛。
“范閑,你好大的膽子,敢戲弄本少爺!”
兄妹倆不驚不慌,都悠閑地坐下來看他折騰。
正當范思轍氣急敗壞要動手時,范若若來了,看見范思轍的動作,遠遠地就呵斥。
“住手!跪下!”
范若若從小便管著范思轍,一看到這位姐姐范思轍就像老鼠見了貓,只是聽見聲音頓時雙膝一軟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跪在地上。
“哥,姐!”沒管跪著的弟弟,范若若先是上前幾步同許久不見的哥哥姐姐打招呼,而后才轉(zhuǎn)身拿過范思轍手中的棍子管教弟弟。
“長兄和長姐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不敬兄姐,該打?!?/p>
說罷,范若若絲毫不手軟,手中棍子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范思轍手心。范思轍雖然心有不忿,也不敢多說,只能委委屈屈嘟囔幾句。
“姐~你竟然為了一對私生子打我!”
挨完打,范思轍起身就大聲嚷嚷表示自己的不滿,卻在范若若的眼神逼視中又閉上嘴,將私生子幾個字又吞了回去。
躲在暗中的柳如玉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被范若若打亂了計劃,再看看只會要銀子的傻兒子,心里又氣又急,卻無可奈何。
這時下人來將范璃所做所說盡數(shù)稟報,饒是一向沉著冷靜的柳如玉也忍不住變了臉色,震驚于范璃遠在澹州卻已經(jīng)在京城有了勢力,實在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