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皇帝看向刑部尚書,淡然道:“你說呢?”
刑部尚書捏緊了拳頭暗恨,沒想到莊之行那么快回來,甚至還背刺侯爺!
看他答不上,皇帝又問:
“石一平,你說呢?”
石一平緩緩道:“那當(dāng)然是為了殺人滅口,好讓那叫冬子的少年所說的話,死無對證。”
刑部尚書冷汗直冒,“臣、臣一時疏忽?!?/p>
“那平津侯為何要陷害付大人?”旁邊從頭到尾都不吭聲的戶部尚書趙秉文,忽然開口。
這時,莊之行從地上直起身,拱手道:“皇上,臣聽明白諸位所言之事,欲告發(fā)父親莊蘆隱。”
周圍的人猛地看向他,這對父子最近互相捅刀子真是毫不猶豫啊。
皇帝看向他:“告發(fā)何事?”
莊之行:“臣父親曾親自告訴臣,父親一直在暗中尋找癸璽,并要求臣也尋到此物,臣不忍其控制,便搬出了府。臣與付大人走得近,或許是受臣所累,所以父親才如此陷害……還望皇上恕罪!”
說著他便再行大禮跪拜在地。
“又是癸璽……”周圍的內(nèi)閣大臣議論紛紛。
“曹靜賢通敵叛國,與癸璽有關(guān)。莫不是這莊蘆隱,也參與其中?”
“那豈不是去搜莊府,搜出銅魚的話,也一樣能……”
“銅魚?”莊之行再次直起身,一臉無辜:“臣家里的地庫就有一條。”
“……”
旁邊的香暗荼沒忍住多看他一眼,這一手大義滅親,用得真是一點絲毫不猶豫。
而且,她這個在別人眼中沒出過門的冬夏質(zhì)子,見過曹靜賢的證據(jù),是那條世間難尋的銅魚。恰好也就能成為曹靜賢主動跟她通敵的證據(jù)。
但不知這群人怎么討論著討論著,把擁有這條銅魚,當(dāng)成了是否通敵叛國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
“查!”皇帝聲音不咸不淡地喊。
香暗荼心里一顫,恍惚間反應(yīng)過來——
不是這群內(nèi)閣老臣把這當(dāng)成是否通敵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而是他們都知道,皇帝想殺平津侯和曹靜賢。
又過去一日。
大理寺卿不僅從曹府搜出了銅魚,還發(fā)現(xiàn)曹府里有一院子的尸體,又沿著地上的尸體查,追查到曹府還養(yǎng)了私兵。
又去搜付宅,反而干干凈凈。
剛準(zhǔn)備回去稟報,又被叫去搜平津侯府,結(jié)果不僅搜出銅魚,還從平津侯的書房里,搜出好幾份模仿付瑞字跡的紙,以及仿制的、付瑞的官印。
大理寺卿將所有罪證上交,皇帝勃然大怒,當(dāng)即以通敵叛國之名將平津侯一同扣押入獄,釋放付瑞。
同時刑部尚書和禮部尚書一同被降職,黃慎還被踢出內(nèi)閣。
而莊之行剿匪有功,且大義滅親,平津侯通敵入獄,莊家其他人不論罪。
平津侯被押入地牢的過程中還在思考——
為何親兒子要暴露他們家有銅魚?
為何有銅魚成了通敵的標(biāo)準(zhǔn)?
為何他書房里會出現(xiàn)模仿付瑞字跡的書信?
為何本應(yīng)該銷毀掉的仿制官印,還出現(xiàn)在他書房?
直到,他看到汪藏海進(jìn)了地牢。
“藏海?藏海!你……”平津侯撲到牢房門,想喊他幫忙。
然而汪藏海從外邊路過,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朝著里邊被吊在十字架上的人大步流星地走去。
他聽到汪藏海用極其溫柔,還帶著心疼的語氣喊:“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