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不該來的地方。”
余夏將藥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在她之后,身穿白衣的少年便走了進來,他眉間一點朱砂,倒襯得他不食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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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凇在鍋爐邊煮粥,他不時回頭看一眼坐在爐火旁裹著厚衣瑟瑟發(fā)抖的宮子羽。他的頭發(fā)也有些濕漉漉的,沒有完全干透,面色唇色都蒼白如紙,看起來吃了不少苦。
“……我不是讓你把頭發(fā)擦干嗎?”余夏進來就看見瑟瑟發(fā)抖的宮子羽,頗為無奈。
“我又不知道帕子在哪……要是阿云在……”話說一半,他突然十分傲嬌地把頭撇過去,哼了一聲:“罷了,你這種沒對象的人是不會懂的?!?/p>
“……”
一旁在煮粥的凜凇踉蹌了一下。
行唄,一句話陰陽兩個人。
凜?。骸爸囫R上就煮好了,我?guī)湍慵恿搜┥?,這可是我們雪宮才有的好東西,能幫你恢復內(nèi)力,強身健體?!?/p>
剛說完,門外就傳來打斗聲。
門外,云為衫和雪重子纏斗在一起,但顯然雪重子占據(jù)上風,一招一式都很凌厲,云為衫只能勉強躲閃。
余夏面色一凜,飛身上前也和云為衫糾纏在一起。
她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雪重子絕不會無緣無故和人打起來,她信他。
少女身著華麗的衣裙,她的攻擊卻毫不拖泥帶水,掌風數(shù)次掠過云為衫的面龐,令人心驚膽戰(zhàn)。
這余夏,武功竟比雪重子還要好上幾倍!
“余夏,等等!”宮子羽慌忙叫停,可沒人聽他說話。
云為衫抄起庭院里的一根木棍,余夏掰斷一根屋檐下的冰棱,脆弱的冰凌在她的手上卻很堅硬,使用起來游刃有余,云為衫也不甘示弱,兩人的武器都并非刀劍,卻也讓人看德心驚膽戰(zhàn)。
宮子羽被凜凇纏著,無法脫身去營救云為衫。
突然,云為衫腳尖一頓,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她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半月之蠅,這么快就發(fā)作了……
余夏也沒有繼續(xù)進攻,只是盯著她那有些蒼白的臉色。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去?!?/p>
她冷聲道。
云為衫有些脫力,半跪在地上,木棍也被她扔在一邊,卻還是倔強地回答:“我是羽宮的人,自然要和執(zhí)刃大人共進退…”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余夏重復著,她敢肯定,云為衫此刻一定對宮子羽起了惻隱之心。
她再也不是一心只想著任務的云為衫。
雪重子遞了張帕子給余夏,讓她擦擦手上的水漬,又轉頭對云為衫道:“你和余夏一樣用的是劍法不是刀法,你不是宮門的人?!?/p>
正擦手的余夏一臉不屑,云為衫的功力連她十分之一都不到。
雪重子手中的冰棱抵著云為衫的脖子,眼看就要刺下去。
“等一下!”宮子羽躲開凜凇的攻擊,跑來阻擋。
雪重子停下動作,卻沒有轉頭,直直盯著云為衫:“羽公子有何吩咐?”
“你會說話?”宮子羽震驚了。
他之前見面前的小孩打手語,還以為他不會說話
雪重子沒有回答,冰棱也沒有移動分毫。
宮子羽急中生智:“她是我的綠玉侍,之前我吩咐她去準備一些東西,所以來晚了……”
他面不改色地走過去,扶起云為衫,避過了那根鋒利的冰棱:“宮門祖訓規(guī)定,可以攜帶貼身綠玉侍一同闖關?!?/p>
話是沒錯,但雪重子道:“可你的綠玉侍衛(wèi)是金繁?!?/p>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宮子羽眼睫撲閃了好幾下:“執(zhí)刃有權對綠玉侍進行任免,云為衫姑娘就是我最新的綠玉侍。宮門沒有規(guī)定女子不能為侍吧?”
這分明是只為了替云為衫開脫扯的胡話,卻被他說得義正詞嚴。
雪重子未與他辯駁這一點,只是看著宮子羽懷中的云為衫幽幽說道:“女子可以為侍”見宮子羽松了一口氣,他很快話鋒一轉,“但我想看一下云為衫姑娘的綠玉手環(huán)?!?/p>
宮子羽臉色一變,“因,因為要忙著來后山試煉…走的匆忙,我還沒……”
他支支吾吾的,一看就不正常。
可她身邊的云為衫突然開口:“在這里。”
她手中,正是綠玉侍才有的手環(huán)。
想到之前金繁執(zhí)意要把這手環(huán)給她,云為衫松了口氣,還好金繁想到了這一層。
有手環(huán)為證,凜凇和雪重子自然不能再多說什么??稍茷樯肋€是有些緊張,雪重子和凜凇為出過雪宮不曾見過她,可余夏可是實打實的知道她身份的人。
意料之外地,余夏沒有拆穿她。
“那我給云為衫姑娘安排一間客房?!?/p>
余夏將冰碴子踢到一邊,宮子羽卻一把攬住了云為衫:“不用了,她和我一間就好?!?/p>
他見云為衫面色蒼白,當然不放心她一個人住
雪重子正想阻攔,卻被余夏捂住了嘴:“好的”
宮子羽扶著虛弱的云為衫回到房間,雪重子見他們走遠了,終于問出內(nèi)心的疑問:“為什么要讓他們住一起?這不合規(guī)矩”
稚嫩卻俊美的面容說出如此嚴肅的話,形成一種反差感,可愛的緊,余夏忍不住捏了捏雪重子軟軟的臉,還挺軟
“小情侶之前的事,咱們就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