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幽暗,只有夜風(fēng)陣陣拂過
五人坐在雪宮庭院的石臺上
五人之間籠罩著一股悲哀蒼涼的氣氛
雪重子執(zhí)刃大人,夜色已深你先回去吧
宮子羽可淮角…
宮子羽話還沒說我就被雪重子打斷
雪重子你是執(zhí)刃,宮門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你
雪重子至于淮角,有我們在,他不會有事
宮子羽不甘心還想說什么
雪公子看著他
雪公子放心吧執(zhí)刃,淮角的毒已經(jīng)壓制下去了,他現(xiàn)在沒事,休息幾日就好起來了
宮子羽那宮尚角那邊?
雪重子將手里的茶遞給宮子羽,并未抬頭
雪重子執(zhí)刃直說就好,宮尚角自然放心把弟弟交給我們
宮子羽皺眉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雪公子執(zhí)刃我送你
宮子羽離開前往宮淮角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最終轉(zhuǎn)身離去
————
角宮
角宮本比其他宮寂靜,如今最熱鬧的倆人都不在,角宮比平時更多了肅殺之氣
屋里并未點燈,僅僅只有月光的光影,宮尚角坐在桌案前,偏頭看著墨池邊宮淮角以往最愛呆的地方
宮淮角就坐在那低頭看著池水,察覺到了宮尚角的目光,抬頭一笑
“哥,怎么了?”
緊緊一瞬,少年消散不見
宮尚角眼里帶著淚光
就在這時,金復(fù)敲了敲門小心翼翼道
金復(fù)公子,執(zhí)刃來了
宮尚角抹去淚水冷聲道
宮尚角讓他進來
宮子羽推開房門,看出屋里黑暗的氛圍忍不住皺眉
看著墨池對面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中的人
宮子羽淮角在后山,不知什么原因,他毒發(fā)了
宮尚角心里一凜,果然
宮尚角他現(xiàn)在如何?
宮子羽眼里透著擔(dān)心
宮子羽目前已經(jīng)壓制下去了
宮子羽不日就能回來
宮尚角暗自放松了身體
宮尚角那就好
宮子羽他的身體情況你了解嗎
宮子羽他恐怕…
宮尚角聞言并未說話
有時候不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這一刻宮子羽有些同情宮尚角,沒人比他更擔(dān)心弟弟
宮尚角多謝
宮子羽張嘴想說什么,卻還是沒能說出來,最終轉(zhuǎn)身離開角宮
大開的門又被合上,屋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宮尚角垂著頭,還是流下了眼淚
——————
第二天一早,宮尚角來到醫(yī)館看望宮遠徵
昨夜幾乎無眠,宮尚角審?fù)晟瞎贉\,又查看了孤山派相關(guān)的卷宗,又探看了霧姬夫人,吩咐人務(wù)必嚴加守護,淮角又身在后山毒發(fā),不知現(xiàn)在如何,使他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宮遠徵也會遭遇不測,早早就來探視
宮遠徵喝完哥哥喂的藥,撐著身子,倚靠床頭,臉上的氣色已經(jīng)好很多
宮遠徵所以哥哥現(xiàn)在在后山?
宮尚角放下空碗
宮尚角對
宮尚角沒有對宮遠徵說毒發(fā)的事情,如果說了宮遠徵一定知道宮淮角為了他的傷用了內(nèi)力,導(dǎo)致毒發(fā),這樣宮遠徵一定自責(zé)
宮遠徵那為什么在廊道發(fā)現(xiàn)了血跡?
宮尚角心里一緊,面上鎮(zhèn)定
宮尚角你還不知道淮角的武功,還能是他的血?
宮遠徵想想,也是,這才放下心,昨夜知道哥哥失蹤,他想立刻下床,卻被尚角哥哥制止
“你自己傷都還沒好,怎么找淮角?”
為了這句話,宮遠徵一直忍耐著擔(dān)心,還好他沒事
宮遠徵那哥哥什么時候回來?
宮尚角快了,就這兩天了
宮尚角好些沒
宮遠徵哥我沒事,對了上官淺那問出了什么嗎?
宮尚角一時間沉默
宮遠徵急了
宮遠徵哥,你快告訴我啊,上官淺招了沒?
宮遠徵雖然昨夜的粥里他沒有下毒,但我始終覺得她不可信,果不其然…
宮尚角她告訴我,她不是無鋒,更不是無名
宮遠徵頗感意外,愣了一會才又問
宮遠徵哥,你就這么相信她嗎?
宮尚角上官淺身上有孤山的胎記,這個胎記只有孤山派血脈相承,我已經(jīng)查閱核實過了
宮遠徵孤山派后人也可能加入無鋒啊,這些年來,墮落加入無峰的武林正派還少嗎?
宮尚角確實如此,所以等霧姬夫人清醒后,我還要聽聽她的說辭,畢竟還有那么多疑點沒有解釋
宮遠徵皺眉
宮遠徵我不信任上官淺,更不信任霧姬夫人,她的話,哥,你不能信
宮尚角不置可否,只是拍了拍宮遠徵的肩膀
這時候,醫(yī)案的下人來報
侍衛(wèi)徵公子,角公子,霧姬夫人醒了
宮遠徵聞言,眼神一亮,撐起身子
宮遠徵哥,我跟你去
宮尚角一把將他按回枕頭上,輕聲說
宮尚角你先養(yǎng)好身子再說,不管是上官淺還是霧姬夫人,我都自有安排
宮遠徵靠在床頭,看著遠去的宮尚角,眼神呆愣
哥哥,我想你了
——
雪宮
宮淮角慢慢睜眼,太陽的刺眼讓他忍不住用手擋在眼前
待漸漸適應(yīng),眼神漸漸清明
看著熟悉的屋子,他撐著床緩緩坐起,渾身上下都有股酸痛,宮淮角忍不住皺眉,抬手揉了揉眉心
隨即想起什么,摸了脖間喃喃道
宮淮角這都沒死…
雪公子你還想死?
宮淮角抬眸看去
雪公子端著一托盤,提著一食盒推門而進
看見他已經(jīng)醒了,并且已經(jīng)無大礙
心里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下了
宮淮角雪公子
雪公子把托盤食盒放下坐在椅子上
雪公子你昨夜可把我們嚇?biāo)懒?/p>
宮淮角摸摸鼻子
宮淮角咳,有點餓了
雪重子無奈的看著他轉(zhuǎn)移話題,指著桌上的食盒
雪公子這是你愛吃的栗子糕,還有幾碟小菜
雪公子你收拾收拾就吃吧,我們在石臺那等你
說完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離開
宮淮角目光落在了那托盤上,是一套白色衣袍
他們對他的所作所為他都知道,也很感激
半響房門打開,宮淮角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嗯,真帥
心里自戀一番往石臺走去
四人在石臺上煮茶
花公子嘴里叼著一根草,不耐煩的皺眉
花公子他不會又暈了吧
月公子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月公子不會說話閉嘴
這時,雪重子喝著茶水說
雪重子來了
其余人望去,頓時一愣
宮淮角朝著他們走來,里襯是淺藍色,外邊穿著一件白色衣袍,承托的他更加清風(fēng)霽月如嫡仙般
以往宮淮角都是將頭發(fā)全部束起來,如今,竟只束了一半,剩下一半垂在身后
身后長發(fā)被風(fēng)吹起,臉上帶著一慣的笑容,但眼眸深處卻深邃的可怕
如果說昨日之前的他身上還有一股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今日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鋒芒畢露
宮淮角看著他們愣神,眉眼的笑意越來越深,坐在雪重子旁邊
宮淮角看什么呢?
花公子輕咳一聲
花公子咳,你這身不錯
宮淮角挑眉
宮淮角那是自然
雪重子你感覺怎么樣了
宮淮角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宮淮角還可以
雪重子你有何打算
宮淮角神色一愣,隨即看著旁邊的冰池
宮淮角走一步看一步
一時之間也沒人說話
宮淮角突然想起,昨夜毒發(fā)好像看見宮子羽了
宮淮角昨夜子羽怎么在?
雪重子把手中的茶水遞給他
雪重子昨夜?你昏迷了三天三夜,霧姬夫人遇刺,好在救回來了
宮淮角喝茶水一嗆
宮淮角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花公子對啊
宮淮角皺眉,不好,那遠徵的傷
哥哥和遠徵定然很擔(dān)心
宮淮角霧姬夫人遇刺?
果然,她已經(jīng)在找機會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月公子對,是上官淺
宮淮角思索一番,上官淺這是被當(dāng)成了替罪羊?
不行,他得回去
想到這,宮淮角站起身拉著雪公子就跑
宮淮角不行,我得回去,雪公子帶路
其余三人無言的看著二人的背影
花公子急躁啊急躁
——
宮淮角大步跟著前面的侍衛(wèi)走在宮門的廊道上
在已經(jīng)隱隱約約看見角宮的屋子時,讓侍衛(wèi)先行退下
往前沒多久就看見了一個人
云為衫?她去角宮干什么?
宮淮角垂眸看著玉簫上的水玉不知想著什么
云為衫捧著一個錦盒走進角宮的庭院,剛走幾步,就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云為衫我來看望上官姑娘
侍衛(wèi)讓她稍等片刻,自己前去通報
而宮淮角就站在不遠處看著
上官淺不是被抓起來了,就出來了?
庭院深處,宮尚角房間里,醫(yī)館大夫正低頭稟報
大夫回角公子,上官姑娘傷勢頗重,但所幸都是皮外傷,我開了些外敷內(nèi)用的藥,休養(yǎng)半個月就好了
宮尚角嗯,退下吧
坐著一邊的宮遠徵說
宮遠徵看來哥哥手下留情了,我調(diào)配的那些佳釀終究沒用上啊
宮遠徵雖然還沒完全痊愈,但行動已無礙,迫不及待的加入了追查無名的行動中
宮尚角總會用到的,不急,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上官淺
宮尚角說話的語氣極淡,卻總是耐人尋味
宮尚角怎么你心情不好?
宮遠徵垂頭喪氣
宮遠徵這都幾天了哥哥還沒回來
宮尚角也皺起了眉,確實時間有點久了,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宮遠徵還想說什么,侍衛(wèi)在門外來報
侍衛(wèi)稟公子,云為衫姑娘來了,她說想探望一下上官姑娘
宮尚角嗯讓她去
侍衛(wèi)剛準(zhǔn)備走,宮尚角叫住了他
宮尚角云為衫可有帶什么東西
侍衛(wèi)有,一個錦盒
宮尚角抬起眼睛,目光亮了一下
宮尚角遠徵你去檢驗檢驗
宮遠徵臉上勾起一個極其興奮的笑容
宮遠徵是
宮淮角站在遠處,看著宮遠徵檢查云為衫的錦盒
看著宮遠徵行動自如,幸好,沒什么事
云為衫深呼吸了一下,到底還是把錦盒交給了宮遠徵,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進入屋子,卻看見不遠處的一個人,頓時愣住
宮遠徵見她突然不動了,有些皺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手里突然泄力
“嘣”錦盒摔落在地
宮遠徵看著不遠處抱著手臂的人,眼里有驚喜思念
宮淮角看著宮遠徵愣住的神情,眼里閃過一絲好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然后就看見宮遠徵一把把云為衫撞沒了?
宮淮角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撞沒了?
云為衫剛想行禮,旁邊突然一個人沖過去,把她撞進了屋里
云為衫剛站穩(wěn)就和上官淺面面相覷
…………
宮遠徵哥哥
宮遠徵跑到宮淮角的面前,打量了一眼他全身
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睛,他想告訴宮淮角,他真的很想他
看著宮遠徵委屈的眼神,心里也有幾分心疼
宮淮角遠徵,我沒事
宮淮角伸手抱住宮遠徵,安撫著懷里的人
宮遠徵哥哥,你沒事就好
宮淮角我能有什么事
宮淮角松開宮遠徵
宮淮角哥哥呢
宮遠徵哥哥在書房
宮淮角我們?nèi)フ宜?/p>
宮遠徵好
宮遠徵的眉眼間洋溢著笑意,目光如星辰般璀璨,全然被眼前的人吸引。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宮淮角頭發(fā)已不像之前那樣束起,倒是更好看了
想到這,宮遠徵耳朵微紅
在路過上官淺的屋子時,宮遠徵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盒子
而宮淮角則是和云為衫對視了一眼
云為衫淮公子
宮遠徵警告的看了一眼云為衫,而后拉著宮淮角往宮尚角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