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7年
奉天省某處山下
一個看著六七歲的小女孩躺在林間長長的雜草叢中。
一只麻雀飛來,飛到女孩的手邊,輕啄兩下女孩的手,又跑去啄女孩的臉頰。
種花幽幽睜開眼,一把抓住這只小麻雀。
從地上坐起來,眼神迷茫地看看周圍,又看了看手上抓著的奇怪的會動的東西。
小麻雀沒有掙扎,反而親昵地歪頭蹭著種花的食指。
種花沒理會這個奇怪的東西,她只是呆呆地,傻傻地看著前方,就這么一動不動。
小麻雀也停止了蹭動,陪著種花一起靜態(tài)化了。
良久
種花松開抓著麻雀的手,站起身,向著不知明的地方隨意的走著。
小麻雀恢復了自由,但仍跟在種花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種花走到了大片大片田地中間的小路上。
“誒!前面那個”
種花疑惑的愣在原地
“是,說你吶”
她慢悠悠地轉過頭,只見那邊田地里有個拿著農具的小男孩。
“你是哪家的?俺咋沒見過你吶?”小男孩向她喊道。
種花呆愣愣地看著他
“你咋不說話吶?”
“那你叫啥???”
種花有了反應
“我……叫……種花”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甚至根本沒有姓名這個概念,只是下意識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種花兒?這是什么名?小男孩想著。
“俺叫張云昌。你從哪來的?瞧著不像村里的人”
張云昌見她的穿著比自己好上太多,像是那些富人、地主家的嬌小姐,卻一個人在這田間走,不免心生疑惑。
“不…知…道”
她認為她應該這么說,而且她確實不知道。
“那你爹娘吶?”
種花搖頭,意思不言而喻了。
“你咋啥都不知道吶?那你有地兒去嘛?要不要跟俺回村里?”
張云昌見小姑娘一個人,如果沒有去處,穿得這么好,怕是會遇到危險。
村里雖不能給小姑娘什么幫助,但至少有人啊,村里怎么也比這荒郊野嶺的安全些。
種花慢吞吞地點點頭。
………
張家小子帶回來了個小姑娘,那小姑娘穿著富貴。
村里眾人可都不認為張云昌有把富貴人家的小姐拐來的本事,多半是那小姐和家人走散了,不知怎地走到了這田間。畢竟村子離這附近的縣城還是近的,這種情況很有可能。
雖然人是被帶回來了,但住哪吃啥卻是個問題。
這年頭農村的每戶人家日子過的都是緊巴巴的,租著地主的地,給地主家打工的……
實在是沒有余糧多喂一張嘴,就是有也不可能給種花白吃的,種花對他們來說就是個外人,他們自然不會多管閑事,既使種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唯一戶人家例外
那戶人家只有一位女性老人,也姓種,只有她愿意收留種花。
她待種花是極好的,仿若是親生的孫女一般。
據(jù)說那老人是后來搬到村子的,之前是城里人,也確實有過一個孫女……
在村子的這兩個月里,種花經常去找張云昌,但張云昌總是在干農活,就給種花介紹了村里年齡較小,不用干活的孩子。
種花和孩子們玩的來,至少在別人看來是這樣。
其實種花只是在學習著,模仿著孩子們。這使她像個正常人,平時不經常呆愣愣的,說話也不再猶猶豫豫吞吞吐吐了。
她還知道了原來身后那個總跟在自己身邊的東西叫作麻雀。
大家都要吃飯,不然會有一種叫作“餓”的感覺。但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甚至她認為她不吃飯也不會有事的。
春去秋來,四季更替。一年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這一年的時間里,許多東西都變了好多。種花卻一點也沒變,身高都不曾長一亳米,按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長身高的時候。她像是被時間遺忘了一般。
別人都沒發(fā)現(xiàn)種花的不對勁,種花自己更是意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