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一塊極佳上好的美玉上多了一條縫隙一樣
清遠(yuǎn)伯夫人忙請沈芷衣上座,沈芷衣握著祝清梨上前,在路過姜雪寧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姜雪寧怔了怔,看著兩人的神色有些復(fù)雜
一個前世喜歡過她男裝,一個前世她害過,不過對比下來,她最不想面對的還是祝清梨
那個因她算計,被她下藥,種下色癮,送上床榻,時不時就被迫與蕭定非歡好的祝清梨
那個因她嫉妒,怕威脅到自己的后位,便賜了一杯毒酒,了卻生命,死在雪里的祝清梨
“你就是姜雪寧嗎?抬起頭來”
姜雪寧只好照做,畢竟對方是公主,而她只是一個普通大臣家里的小姐,不可違抗命令
“我今日也算是為你來的,畢竟燕臨那般傲氣,從不輕易去看其他女子,就更別提夸贊”
“你這樣的好看,別說他掛在嘴邊夸贊了,就連我見了都夸贊,想要心動,實在是羨慕”
姜雪寧悻悻一笑,祝清梨細(xì)細(xì)打量,她的容貌極其明艷,灼若芙蕖,燕臨會夸贊很正常
只可惜,這世上不缺美人,世家就更不缺了
她雖在夢中見到過姜雪寧,可到底與現(xiàn)在的姜雪寧也不一樣,少了那三分難得的雍容相
“明玉,她們要比畫菊,你要不要也來畫一幅?”
沈芷衣說著,尤月和清遠(yuǎn)伯夫人臉色微變
尤家大姑娘已經(jīng)出嫁,清遠(yuǎn)伯夫人自然考慮起了尤二姑娘尤月的婚事來,這才提了作畫
畢竟尤月的畫功在眾姑娘中是最好的,若畫好得了榜首獻(xiàn)給沈芷衣,就能博得她的青睞
那樣,想要一場好的婚事,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可若祝清梨參加,那這事就多半黃了,畢竟她是京中出了盛名的貴女,連圣上都夸的人
“不用了,我不喜當(dāng)眾作畫”
尤月和清遠(yuǎn)伯夫人松了口氣,連忙招呼動筆
眾姑娘動筆,祝清梨目光落在姜雪寧的身上,她坐在那兒,未動分毫,只是靜靜的看著
沈芷衣也注意到她了,當(dāng)即走到她的面前詢問:“你為什么不畫?難道是不會作畫嗎?”
隔壁正在作畫的尤月聞言瞥了一眼姜雪寧,語氣滿是嘲諷:“一個鄉(xiāng)下丫頭,能會什么”
她的聲音雖不算大,可站在姜雪寧面前的人全都聽到了,蕭姝還特意的側(cè)頭看了她一眼
“回公主殿下,臣女不會作畫”
“那你剛剛坐在這兒是在想什么?”
“臣女在想公主殿下方才所說的話,公主殿下天資國色,乃是整個大乾最耀眼的明珠”
“雪寧何能及萬一,您,本不該艷羨臣女的”
她說著向沈芷衣行了一禮:“殿下,冒犯了”
只見她拉著沈芷衣坐下,在她眼角的疤痕上畫了一朵花瓣,遮了那道疤痕,露出了容貌
“有些傷痕,若殿下在人前過于在意,則人人皆知這是殿下的柔軟處,皆可手執(zhí)刀槍以傷殿下”
“可若殿下示人前不在乎,或裝作不在乎,人則不知殿下之所短,莫能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