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初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深深地望了一眼何落寧——那個讓樓主親自選中的人。
也不過爾爾,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手段能讓樓主另眼相看。
鄭南衣被宮喚羽帶來的人押走了,其他的新娘則被統(tǒng)一安置在了女客別院,何落寧自然也不例外,畢竟她有的例外太多了。
不過她在臨走前看著宮遠(yuǎn)徵欲言又止,讓宮遠(yuǎn)徵倍感頭疼,他好歹也是一宮之主,好歹也是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制毒天才,怎么偏偏招惹了這么一個愛哭的主?
向來是別人捧著他,曾幾何時輪到他去捧別人了?
早知道這個嬌氣包那么麻煩,當(dāng)時執(zhí)刃交給他這個任務(wù)的時候,就算是被宮子羽嘲笑,他也不該接下來!
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宮遠(yuǎn)徵“你又想說什么?”
宮遠(yuǎn)徵“吞吞吐吐的作甚?剛剛跟少主不是還侃侃而談的嗎?怎么到了我這就變成啞巴了?”
這話說的極具怨氣,引得宮喚羽頻頻看向他。
何落寧“我,我就是想問你一下……”
何落寧“我跟那些新娘都不熟,你常來女客別院陪陪我,好不好?”
宮遠(yuǎn)徵(嘆氣)“好,陪你。”
宮遠(yuǎn)徵“就這事?你還真是容易滿足。”
何落寧(委委屈屈)
宮喚羽(制止)“好了,遠(yuǎn)徵弟弟,執(zhí)刃已經(jīng)在等我們了。何姑娘也快些去休息吧,這一天也辛苦了?!?/p>
何落寧(俯身)“多謝少主關(guān)心。”
宮遠(yuǎn)徵又不滿了,可何落寧已經(jīng)跟著其他新娘離開了。
……
第二天,所有的新娘都將嫁衣脫下,換上了統(tǒng)一的白織裙。
唯有何落寧,她穿的是宮遠(yuǎn)徵特地命人送來的藍(lán)色衣裙。
“何姑娘,請喝茶?!?/p>
何落寧打開門看著侍女端著的白芷金草茶,又聽到了隔壁的說話聲,她隔壁的隔壁正好是云為衫的房間,而此時羽宮的小公子宮子羽就站在云為衫的房門口。
何落寧“有勞,辛苦了?!?/p>
她抬手端起來一飲而盡,將盞放回端盤中,而等服侍她的侍女離開后,云為衫那邊的宮子羽仍未離開。
恰逢此時,她與對面的上官淺對上了視線,上官淺朝她微微一笑,繞過云為衫來到了她的身邊。
上官淺“你知道,這茶是做什么的嗎?”
何落寧“白芷金草茶,防止山谷里的毒氣侵入人體?!?/p>
上官淺“我叫上官淺。”
何落寧“衛(wèi)州何氏何落寧。”
上官淺“我知道你,浮影樓樓主親自選中的人?!?/p>
上官淺“也是宮三先生的偏愛呢??磥砗啒侵髯砦讨獠辉诰疲瓉硎亲屇氵x擇宮三先生的啊。”
何落寧“?姐姐何出此言?”
上官淺(詫異)“難道不是嗎?簡樓主也喜歡制毒,與宮三先生才有共同話題吧?”
何落寧(眨眨眼)“可是他還未成年呢,姐姐憑什么覺得……浮影樓若是真的與宮門聯(lián)姻,會選擇一個未及弱冠的小孩子呢?”
上官淺微微一怔,而后釋然了。
果然,這何家小姐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也都是裝的,只不過她倒是有手段,把最小卻最擅毒的那一個牢牢的把握住了。
浮影樓的人……又豈是池中之物呢?
上官淺“那看來,何姑娘的目標(biāo)……就是少主了?”
何落寧(莞爾一笑)“少主的確挺好的,他好像對我也做了很深的了解呢?!?/p>
上官淺察覺出來了她話中的意思,這是認(rèn)定了少主會選她嗎?
也對,向來保持中立的浮影樓第一次決定打破原本的原則,朝宮門靠攏,宮門想必也的確不會放過這次機(jī)會。
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