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虞兮裊受傷之后,宮遠徵就一直看著虞兮裊練軟劍,真的是雷打不動的每天將近一個時辰。
而那兩只珍珠小鳥也在虞兮裊的照顧下,慢慢的存活了下來,甚至還長出來小絨毛,宮遠徵還給他們兩個做了金色的小籠子,虞兮裊養(yǎng)了一盆綠蘿放在那里,雖說小珍珠鳥有些怕人,但是還是會不時露出頭來張望著給他們喂食的虞兮裊。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直到這一天宮遠徵有事一直沒有回來,說是在執(zhí)刃殿又要事,虞兮裊這才沒能練習(xí)軟劍。
虞兮裊回到房中,看著那長勢甚好的青玉山泉,心中不免有些歡喜,便想著將這盆花送還給霧姬夫人,她不是說過這是她最喜歡的蘭花嘛,要是看到蘭花長的這般好,定然也會開心的吧。
于是乎,虞兮裊拿著那盆青玉山泉就準(zhǔn)備去霧姬夫人的寢宮那邊,沒等虞兮裊進去,就從露出的窗口那邊聽見執(zhí)刃幾人的談話,虞兮裊本想轉(zhuǎn)身離開,卻在聽到蘭夫人的名字時,下意識的停下來了腳步。
因為前幾日虞兮裊聽到過宮遠徵他們談?wù)?,想要拿宮子羽的身世做文章,虞兮裊只能悄悄的躲在那里聽下去。
一刻鐘的時間,虞兮裊蹲在那里,腿腳都有些發(fā)麻了,可是身體的痛怎么可能抵過心里的痛,虞兮裊可憐蘭夫人的遭遇,就如同她一樣,身不由己,無法選擇,蘭夫人的一生太過執(zhí)拗了,讓她郁郁寡歡,最終離世,虞兮裊同情又可憐這位夫人,忍不住的落下眼淚。
就在這時,虞兮裊聽見了里面起身的動靜,還是怕撞見有些尷尬,就悄悄的將青玉山泉放在了竹窗底下,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與此同時,角宮那邊,宮遠徵和宮尚角因為這一次被霧姬夫人反咬一口,而氣氛壓抑,宮遠徵坐在哥哥的墨池邊,越想越生氣,便直接將暗器生氣的扔擲進了墨池之中,濺起了水花,但卻很快消失了。
宮遠徵我竟然上了那個老女人的當(dāng),不能就這么放過她,我一定要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宮尚角這一次……我們自己沒有吃不了兜著走,就已經(jīng)算萬幸了。
宮遠徵難道就這么算了?
宮尚角事已至此,你還想怎么不算。
宮尚角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十足把握,就別魯莽行事。
宮尚角更不可輕信他人。
只見宮尚角咬牙切齒般的吐露出這幾個字來,隱忍著青筋爆出的肆虐,只能將這個虧給吃掉,可又不甘心,忍得眼眶猩紅。
宮遠徵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宮尚角今天就是把涂了毒的刀子!你都得給我咽下去!
忍無可忍的宮尚角,在這一刻將所有的屈辱與憤怒都爆發(fā)出來,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敲打著宮遠徵的內(nèi)心,宮遠徵心臟緊的一疼,眼眶有些發(fā)酸的想要掉淚,他從來沒有見過哥哥如此生氣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將自己掐死。
宮遠徵哥……你怎么了?
宮尚角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宮遠徵哥,是不是那本醫(yī)案……,讓你想起了泠夫人和郎弟弟。
宮尚角你先下去!
宮遠徵看著哥哥生氣了,想要安慰哥哥,只能低聲的開口詢問,想要解開哥哥難過生氣的原因,可哥哥并不想繼續(xù)再說下去了,宮遠徵低著眼睛,眼淚悄然掉落,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只是攥緊手心,默默的走了出去。
宮遠徵剛走出角宮的門,就看到了一直在那里侯著的虞兮裊,坐在石階處小小的一只,穿著自己為她準(zhǔn)備的藕粉色的緞面衣袍,就像是自己精心打扮過的瓷娃娃一樣,一直在陪伴著自己。
虞兮裊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剛轉(zhuǎn)身就看到了紅著眼眶,落著淚的宮遠徵,虞兮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看著宮遠徵這樣,就知道他定然是十分傷心,不然不過如此。
虞兮裊走上前,將宮遠徵緊緊的抱住,想要給他多一點安慰與溫暖,宮遠徵看著眼前小小的一只,卻全身心抱住自己虞兮裊,心中卻有些微暖。
虞兮裊我剛剛?cè)ミ^羽宮,得知了今日發(fā)生了什么,也明白遠徵哥哥為何從角宮出來,我一直在等著你。
宮遠徵我剛才……勾起了哥哥的傷心事兒,他很難過。
虞兮裊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說給我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虞兮裊抱著比自己高許多的宮遠徵但還是輕輕的拍打著宮遠徵的后背,這是阿娘在自己幼年時常常哭泣時哄孩子的方法,虞兮裊不知道該怎么哄一個人,也許這樣宮遠徵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