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裊看著母親的血就這樣緩緩蔓延至自己身前,而那個女人還在癲狂的操控著一切,虞兮裊頭疼欲裂,手里緊緊握著那個鴛鴦匕首強撐著自己身體。
點竹你們可真是母女情深啊!
點竹想要你母親活,就把你自己交出來!
聽到點竹威脅的話語,虞兮裊早已經(jīng)不顧上這樣的陷阱,她無法在看到母親受到更加沉重的傷害,麻木的撐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直到走到點竹的眼前,滿目紅絲,仿佛要沁出血一般痛苦。
雪重子的劍剛出鞘三寸,點竹就獰笑著將匕首刺入溫苓肩胛。鮮血噴濺在青磚上,虞兮裊看著母親煞白的臉色,顫抖著舉起雙手:
虞兮裊我跟你走……
宮紫商裊裊不可!
宮紫商掙扎著要起身,卻被蘇管家這個叛徒一腳踩住后背。月長老的指尖已經(jīng)凝出寒霜,卻在看到溫苓渙散的眼神時生生止住。
點竹閉嘴!再廢話我現(xiàn)在就送她們母女地下團聚!
虞兮裊被點竹用匕首挾持在脖頸處帶走,鐵鏈捆綁在虞兮裊雙手,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經(jīng)過宮紫商身邊時,虞兮裊突然踉蹌著跌倒,袖中滑落的穿云箭悄無聲息滾到了云為衫手邊。
點竹走快點!
點竹踹開塵封已久沉重的風(fēng)宮石門,陰冷的風(fēng)裹挾著硫磺味撲面而來。虞兮裊被推搡著走過長長的甬道,兩側(cè)石壁上刻滿古老的符文,在火把映照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燈火微不足道,黑暗卻如潮水般涌來。虞兮裊被鐵鏈拖著在狹窄的甬道里磕碰,腹中的絞痛越來越劇烈。她摸到袖中暗藏的銀針,卻在點竹突然回頭的瞬間僵住——那雙渾濁的眼睛在黑暗里泛著詭異的青光。
風(fēng)宮正中央,巨大的青銅祭壇上纏繞著九條玄鐵鎖鏈。點竹狂喜地?fù)崦缐醒氲陌疾郏曇粝穸旧哂芜^耳畔,
點竹你以為我在乎風(fēng)家族?當(dāng)年我不過是借他們的機關(guān)術(shù)研究無量流火……就像現(xiàn)在借你的至陰之體和宮門血脈。
密道盡頭豁然開朗。虞兮裊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等視線清晰時,她看見了一座巨大的青銅祭壇——正是當(dāng)年風(fēng)家族鎮(zhèn)守的禁地核心。祭壇中央的凹槽里,靜靜躺著一卷泛黃的圖紙。
點竹看啊......,這就是真正的無量流火!
虞兮裊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她不甘心就這樣被點竹挾持著,為何自己的命運就這樣被她所操控,虞兮裊瘋狂的撕扯著,可鐵鏈突然傳來劇痛——那些倒刺竟扎進了她的血管,鮮血順著凹槽流向圖紙。
虞兮裊為何無量流火會在這里!它不應(yīng)該在花宮嗎!
點竹宮喚羽那個蠢貨滿腦子都是消滅無鋒,所以我就稍微一挑撥,他就用命把它換了出來,還以為我能夠用無量流火消滅無鋒,殊不知我就是無鋒首領(lǐng)!
點竹給人一點希望,再掐滅,沒有比這更有效的法子了!
就在點竹高舉匕首刺向虞兮裊肚子的瞬間,整座風(fēng)宮突然劇烈震動。石門轟然倒塌,雪重子手持雙劍破空而來,月長老的冰刃在地面鋪開霜花。雪長老和宮紫商帶著數(shù)十侍衛(wèi)清理門外的無鋒殘部,從側(cè)門殺入,而虞兮裊用盡最后力氣甩出袖中銀針——正中點竹持刀的手腕!
雪長老放人!風(fēng)家族的罪孽,該結(jié)束了。
點竹你們找死!
點竹暴怒地扯動鐵鏈,祭壇突然開始下沉。她拽著虞兮裊跳上祭壇,青銅表面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虞兮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跟著祭壇往下墜落。
點竹就讓整個宮門給你們陪葬!
整個地宮開始震顫。虞兮裊感到腹中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看見自己的血在青銅紋路上亮起妖異的紅光。就在紅光即將吞沒圖紙的瞬間,天上飛出一道煙花,在穹頂炸開絢爛的藍光,虞兮裊抬頭望去那是自己穿云箭的回應(yīng)。
千鈞一發(fā)之際,寒光落下的瞬間,兩道身影從穹頂躍下。宮遠徵的暗器擊碎鐵鏈,灰藍衣袍卻早已經(jīng)被血浸得發(fā)黑,宮尚角的沾滿血污的劍鋒直取點竹心口。點竹倉皇閃避時,終于露出破綻。
宮遠徵的暗器斬斷了鐵鏈,接住墜落的虞兮裊時,震顫越來越劇烈。虞兮裊在宮遠徵懷里艱難抬頭,看見祭壇正在吞噬她的血——那些青銅紋路像活物般蠕動著。
宮尚角預(yù)感不對,立刻用箭刺向了無量流火圖紙,圖紙被剝離開祭壇中心的,血液的侵蝕也立刻停止,就連祭壇也停止了墜落,所有人都在心底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