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鋒四方之王,南方之魍,司徒紅,就這樣死了嗎?
云為衫仍在震驚之中,卻見黎昭又從袖袋之中不急不緩的取出了一個瓷瓶。
看著那足足有巴掌大,頗有份量的瓷瓶被黎昭從袖袋中取出,云為衫罕見的沉默了片刻。
“昭昭妹妹,這又是何物?”
黎昭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將那瓷瓶打開,一股刺鼻的味道頃刻之間便傳入了云為衫的鼻中。
她聽到黎昭輕聲細(xì)語的道:“化尸水?!?/p>
隨即,那被開了口的瓶子被黎昭毫不猶豫的丟到了司徒紅身上。
原本還一動不動的人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隨即化為了一灘血水。
至此,世間再無司徒紅。
“唉?!币宦曒p嘆,黎昭拿出骨哨輕吹了一下。
這是在通知暗處的宮門中人,計劃成功。
攏了攏有些漏風(fēng)的袖口,看向有些狼藉的屋內(nèi),云為衫聽到黎昭說:“可惜了我那上好的狐裘?!?/p>
堂堂魍階刺客,在黎昭眼中竟然還比不上一件狐裘大氅?
云為衫神色復(fù)雜的看向黎昭,終于在此刻認(rèn)識到了眼前之人是個多為恐怖的存在。
聽到這一聲低嘆的不止云為衫一人,收到訊息之后便迫不及待從暗處踏入的宮遠(yuǎn)徵也聽到了。
只是宮遠(yuǎn)徵并不覺得黎昭冷血:“一件狐裘罷了,我到時候給昭昭尋摸更好的?!?/p>
早已備好的新大氅輕柔的披在黎昭身上,宮遠(yuǎn)徵冷眼看著那一攤血色,舉起一只手平齊于耳,兩只并起的手指往屋內(nèi)點了點。
玉侍得了指令,佩戴上防毒的手套無聲的繞過幾人進(jìn)屋,不過片刻便已經(jīng)將屋子恢復(fù)成了原狀。
黎昭有些乏了,整個人半靠在宮遠(yuǎn)徵身上,將自己的重量交付于他:“替代紫衣的人準(zhǔn)備好了嗎?”
“自然好了?!睂m遠(yuǎn)徵將人往自己身側(cè)帶了帶,確保黎昭能夠靠的舒服之后才讓玉侍把早就安排好的人帶進(jìn)來。
是個穿著打扮與紫衣別無二致的女子,身形像了九成,一張臉帶上人皮面具之后不細(xì)看倒也看不出什么太大的破綻。
只是,不能細(xì)看。
匆忙之下,也只能如此了。
“那今日之后紫衣就染了風(fēng)寒,盡量少出現(xiàn)在人前吧。”
黎昭動了動指尖,止住了自己想要動手將眼前的“紫衣”改造一翻的沖動。
沒必要,畢竟只要糊弄住舊塵山谷中的普通人而已,這幾分相似已然夠用。
反手握住宮遠(yuǎn)徵的手,黎昭道:“走吧。”
萬花樓剩下的幾個無鋒小嘍啰想必已經(jīng)被宮子羽處理好了。
在寒鴉肆與寒鴉柒到來之前,她不會再來此處。
萬花樓依舊熱鬧非凡,絲毫不知剛剛在她們眼皮子底下已然出了血案。
宮遠(yuǎn)徵依舊帶著玉侍從暗處離去,黎昭看了眼云為衫,兩人攜手一同下樓,等待宮子羽出現(xiàn)。
云為衫思慮重重,而黎昭卻是淡然自若。
黎昭知道云為衫在操心什么,可她注定失望,寒鴉肆一定會再來萬花樓。
無鋒暗中傳信的方法,可不止云為衫一人知曉。
那種方法,也曾有人手把手的教授過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