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壓下心中的驚疑,皺眉看著正在纏斗的三人。
一抹青綠糾纏在墨色之間,有一種奇異的和諧。
最終的勝者其實已經(jīng)沒有懸念,畢竟寒鴉肆與寒鴉柒在看到黎昭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無法像一個殺手一樣伸手取她性命。
鑲著珍珠的碧色繡鞋踏在寒鴉肆胸口,白皙的玉手曲成爪狀,扣在寒鴉柒喉間。
“你們輸了?!?/p>
寒鴉柒低頭看著自己身前的那只手,臉上卻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黎姑娘,既然已經(jīng)扣住了我的命門,為什么不殺了我?”寒鴉柒不退反進,拉著黎昭的手將人強行扯至身前,低頭看著她的神色滿是狠戾。
“面對敵人,永遠不能心軟,斬草必須除根,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明明現(xiàn)在寒鴉柒才是受人宰割的那一個,脆弱的脖頸還被黎昭捏在手中,可黎昭卻好似才是那個弱勢的存在,死死的被壓制在名為寒鴉柒的陰影之下。
按在手下的皮膚傳來陣陣有規(guī)律的跳動,那是寒鴉柒的脈搏。
黎昭指尖一顫,只覺得那皮膚燙的有些驚人,幾乎是狼狽的松開了鉗制著寒鴉柒的那只手,慌忙后退了幾步。
“嗯?”寒鴉柒得了自由卻依舊不曾收斂,邁著極有節(jié)奏的步伐一步一步朝黎昭走去,鞋底踏在木制地板之上的聲音就好似踩在了黎昭的心頭:“黎小姐,你還沒回答我,你懂還是不懂?”
黎昭被寒鴉柒逼的一退再退,直到后背抵到了木架,再無可退之處。
“好了?!睆牡厣吓榔饋淼暮f肆看著寒鴉柒那咄咄逼人的模樣,上前扣住了他的肩膀:“不要逼她了?!?/p>
“什么叫做逼她?”寒鴉柒低笑一聲,眼神依舊釘在黎昭身上:“寒鴉肆,我這是在教她?!?/p>
“不是敵人?!崩枵焉钗豢跉?,終于看向寒鴉柒,一雙清泠的眼睛與寒鴉柒那暗藏著怒火的眼神相對:“我沒把你和寒鴉肆當(dāng)作敵人?!?/p>
“從我記起來那一刻,你們就不是敵人了。”
屋內(nèi)再次陷入安靜,除了炭火燃燒的聲音,再無一絲雜音。
上官淺的視線在三人之間游走,袖中的手摩挲著美人刺上的雕紋。
昭昭竟與寒鴉肆還有寒鴉柒相識?
看樣子還感情頗深。
這就是昭昭妹妹一開始對自己有所不同的原因嗎?
可昭昭妹妹自幼長在宮門,從不曾踏出舊塵山谷一步,怎么可能與無鋒的寒鴉有交情。
除非……
上官淺和云為衫對視一眼,她們想起來了,她們一直忽略了黎昭是七歲才入的宮門,七歲之前的事情,無人知曉。
而無鋒一直有人傳言,素來不和的寒鴉肆與寒鴉柒也曾關(guān)系莫逆,直至十年前宮門之變后方才惡化。
上官淺有些游移,而云為衫已經(jīng)確定。
在云雀失蹤那年,她曾撞見過喝的酩酊大醉的寒鴉肆與寒鴉柒大打出手,而他口中喃喃念著一個名字,不是云雀,而是小蓮蓬。
弄丟了小蓮蓬,也沒能護住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