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堂趙季,果真是顆老鼠屎,還是顆有掌勺權(quán)利的老鼠屎。
堂堂拾遺大壽,他竟真的就能大大咧咧的要走人家所有的壽禮。
蹲著屋頂聽墻角的黎昭嘴角一抽,她也算是見多識廣了,此刻對趙季此人的所為也不免有些嘆為觀止。
不止貪,還毒;大庭廣眾收受賄賂不算,竟還“憑空”捏造了細作,一庭舞娘,盡數(shù)充為朱衣衛(wèi)間客。
黎昭扭了扭腕子,悄無聲息的跟上了一行人,終于在與庭院之上與手帶鐐銬的任如意對上了視線。
“殺?”
黎昭做了個口型,任如意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隨即一把繪著山水煙雨的油紙傘便直接飛入場內(nèi)。
平平無奇的傘沿成了收割人命的利器,飛速旋轉(zhuǎn)之下帶起了一陣血雨。
“什么……”
六道堂眾還未出口的聲音被任如意捏在喉嚨里,隨著一聲喉骨碎裂之聲,再也沒機會問出。
“如意姐,身手不減當年啊。”
腳尖一點腳下瓦片,一襲青衣恍如云煙,悄無聲息的滑落,那把堪稱兇氣的傘乖順的落入她的手中。
“你是什么人!”
一樣一襲舞衣的玲瓏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已然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任如意捏住了玲瓏的肩頭,將她往自己身后帶去,說了句“自己人”以當解釋,看向黎昭的視線卻已經(jīng)有了笑意。
“不是說在外面等我嗎,怎么過來了?”
黎昭聳了聳肩膀,將手中傘面上沾染的鮮血盡數(shù)抖落之后方才將自己在小吃攤子上的事情道來。
“所以,姐姐還回分部嗎?”
畢竟朱衣衛(wèi)此次任務算是徹底敗了,只要……
黎昭視線轉(zhuǎn)向所在水池旁瑟瑟發(fā)抖的兩個舞女以及被任如意護在身后的玲瓏。
區(qū)區(qū)一個白雀的身份,沒了就沒了,反正也給不了任如意什么助力,少了束縛說不得還更好做事一些。
任如意知曉黎昭的意思,只要殺了剩下幾人,那么她便能再“死”一次,死人是不會告密的。
自此,天高海闊,任她前往。
可……
任如意看了看身側(cè)的玲瓏,沉默片刻后視線對上了黎昭,道:“她幫過我?!?/p>
黎昭明白任如意的意思:“那就一起帶走?”
死里逃生的玲瓏也不打算領(lǐng)情,她要回去,她的玉郎還在等她。
黎昭不可置否,她并不熟悉玲瓏,比起跟她在這磨嘴皮子,她還不如去繼續(xù)吃她的扁食。
嘖,扁食這時候也差不多涼了。
不知道剛剛那個小兄弟還在不在,看他對吃食一道還算有研究,也不知能不能帶自己多長長見識。
任如意一看便知曉黎昭的心思又不在此處了,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管自己去吧,我這邊自己可以。”
黎昭眼神飄忽了一下:“真的可以?”
若有若無的看向了任如意的指節(jié),她可看到了,剛剛?cè)稳缫庥采嗔俗约旱闹腹?jié),才把自己的手從鐐銬之中拔出來的。
明明自己已經(jīng)到了,何須至此。
任如意指尖蜷了蜷,黎昭挑眉,如來時一般躍出此處,消失在幾人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