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既升了常在,按制,身邊宮女太監(jiān)也需添置,這樣吧,就把芳芝撥給你,一來,你和她熟悉些,二來,也好繼續(xù)教導你規(guī)矩,三來,以后也不會再有那不長眼的,以出身寒微和喪父長女無教誡,來羞辱你。”
采蘋方才提起芳芝,的確是存了想讓皇上將她調(diào)到自己身邊的心,她不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芳芝隸屬于內(nèi)務府,管教化嬪妃的,相處了半個月,對她也有了初步的了解,與其將來被動添一個不熟悉的,不如她提前謀劃好,但是皇上能這么快答應,還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
只是,她不能這么快的答應:“嬪妾謝皇上隆恩,但恕嬪妾不能接受,芳芝姑姑是內(nèi)務府有品級的女官,嬪妾只是微末常在,怎配擁有芳芝姑姑?”
“無妨,朕說你能擁有你便能擁有。后宮嬪妃,但有不服的,讓她來找朕說理?!被噬现赃@么做,是因為方才采蘋那句“自幼喪母”和“出身寒微”,讓他動了惻隱之心,早年他被養(yǎng)在孝懿仁皇后宮里時,是因為生母出身寒微,以皇額娘當時的地位,是無法撫養(yǎng)他的。
而“自幼喪母”,也令他想起孝懿仁皇后過世后,被生母所不喜,被其他兄弟所不容,被皇阿瑪訓斥,被奴才們嘲笑欺負的日子,他堂堂男子,尚且難以經(jīng)受,更何況一個女子,想她那么平靜的說出喪母之事,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想護著她,想讓她在自己的羽翼下,生活的安逸些,再不受任何的欺凌。
皇上批完奏折時,已是夕陽西下,只見采蘋始終安靜的陪著,既不打擾,也不叫喚著手酸,皇上心里更滿意了幾分:“尋常嬪妃御前侍奉,總是想方設法的引起朕的注意,或是和朕東扯西扯,難為你靜的下來?!?/p>
采蘋:“嬪妾怎敢與后宮姐妹們相較,不過是想到皇上批閱的奏章,是關注百姓疾苦,為百姓謀福利,嬪妾就只恨自己不是男子,上不能為皇上分憂,下不能為黎民請命,單單這個,嬪妾已是自責不已,又怎敢因為一己之私,打擾皇上?!?/p>
皇上喜歡知情識趣的女子,見采蘋這般通情達理,關心的問:“磨了這么久的墨,手還受的住嗎?”
采蘋適時的揉了揉磨墨的右手,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方才還不覺得,皇上這一問,才覺著有些不舒服?!备冻隽藙趧樱跄懿唤谢噬现滥??
經(jīng)過幾次談話,采蘋對皇上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想要伺候皇上舒心,不僅要聽話懂事,還要懂得皇上,明白皇上。但又不能太懂,懂那么一點能和皇上說上話就是了。太懂或者是不太懂,皇上都不喜歡。
采蘋語音婉轉(zhuǎn)而又糯糯,鼓著臉頰,手臂輕抬,皇上心中一軟,想到平日都是小太監(jiān)們磨的,油然生出一絲心疼,眼前人就為了不打擾他,竟生生的磨了三個時辰的墨:“真真是個癡人兒。”
皇上想起她說的:“你說,曾經(jīng)陪著父兄行醫(yī),想來,定然見識過不少民生疾苦,不知可否與朕說說你的見聞?”
皇上詢問能拒絕嗎?能嗎?當然不能了,而且這也是采蘋入宮的目的,她是知道當今皇上是真心為民的,才愿意入宮的。
但又不能說的太深,不然就有干政的嫌疑,所以采蘋只說見聞,不發(fā)表任何看法,也沒說若她是男子,當如何如何的假設,皇上雖聽的入迷,但是依舊分出了一部分精力,觀察采蘋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