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務(wù)府總管黃規(guī)全,見皇上這般寵愛瑛貴人,也不敢怠慢半分,立即帶著宮女太監(jiān)們到了永壽宮,以供采蘋挑選,按照宮規(guī),貴人有四名宮女,和四名太監(jiān)。
采蘋貼身宮女有南星和素問,皇上又派了芳芝姑姑來,還需添置一名宮女,而太監(jiān)卻只有張起麟一人,需添置三人。
采蘋原就想尋個機會,好好大展其才,方便鎮(zhèn)住永壽宮宮人,然她雖搬入主殿,但終究不是嬪位,無權(quán)約束永壽宮宮人,心中暗急,不想黃規(guī)全將這機會送上來了,豈有不用之理。
這也是采蘋第一次在正殿見這些宮人,南星還特意將那張金絲楠木高背大椅,搬至永壽宮的匾額下,殿門中央,采蘋一眼掃過,只見殿外,自階梯以下起,已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黃規(guī)全帶來的人站在中央,而永壽宮宮人,或是出于好奇,或是想看看采蘋的能力,都在一旁圍觀,永壽宮總管太監(jiān)魏榮海站立在采蘋右側(cè),他亦想看看采蘋御下能力如何,看人眼光如何?且他是永壽宮太監(jiān)總管,這新來的三人,也是他管籌范圍內(nèi)的,今日一并見過才是。
采蘋依著從前在家里挑人的習慣,一一詢問,今年幾歲?這很重要,宮女年滿二十五,就需放出宮,若是挑個二十多歲的,用不了幾年,就得放出宮,采蘋寧可挑個不經(jīng)事的慢慢調(diào)教,也不想再廢一次力挑人,一來,宮中宮女太監(jiān)分三類,一類是無根基底子無主的,一類是有且不止一個主的。
哪些是新入宮的?若是宮中老人,曾經(jīng)在哪里當過差?受過什么賞賜?銀子?衣裳?首飾?有過什么處罰?受罵?罰月例?罰跪?打板子?為了什么緣故?爹娘父兄姊妹在哪里當差?這也很重要,得過賞賜豐厚,一與其人能力有關(guān),一與其人背后是否有人有關(guān),背后牽涉到哪些宮殿院所。
有什么特長?是否識字?識得多少?女紅如何?能被選入宮當差的,當然不會是無能之輩,關(guān)鍵是擅長哪方面?
一輪結(jié)束,黃規(guī)全面色訕訕:“小主,他們都是出自八旗包衣,人品定然沒問題的,不用問的這般細致吧?”
采蘋含笑道:“黃總管此言差矣,本小主選人,自然是以后要用的,要用人,自得知道他們的能耐,以前做過什么差事,做的如何?這般才能叫他們各展所長。前些日子皇上派蘇公公傳話,讓芳芝好好整頓我身邊的人,不聽話不得用的,都送回內(nèi)務(wù)府。因此我寧可今日費些功夫問清楚了,你我都便宜,若是貿(mào)然收進來,用起來不便,再給黃總管送回去,豈不是又得勞累芳芝和黃總管來回跑?”
黃規(guī)全神色有些不安,但仍討好的說:“小主說的是,這法子既省事又明白,小主請便。”
最后,采蘋挑了宮女清竹,十四歲,精明剔透、聰明伶俐、懂得察言觀色,太監(jiān)小德子、小安子、小鄧子,由張起麟先調(diào)教,再當差。
這一天下來,原永壽宮宮人對采蘋也有了初步的認識,這位主子,平時看看溫柔嫻靜,柔柔弱弱的,但不是個任人擺布的,主意正的很,再不敢輕視半分,左右永壽宮現(xiàn)下也無別的主位,且看皇上給小主的一應(yīng)待遇賞賜,早已超越了嬪位,與其將來橫空出來一位主子,不如安心伺候瑛貴人,輔佐瑛貴人上位。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在采蘋入宮前,就安插進來的眼線,且得仔細觀察后,再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