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天已黑透了。
項聞煦身著拖鞋,輕輕地推開房門,別墅內(nèi)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心中疑慮,不知道是他們都回到房間,還是房子里空無一人。
打開走廊燈,往日溫暖的黃光在此刻顯得異常詭異,幽深的長廊隨著嗒嗒的腳步聲被項聞煦拋在身后。
一樓也一片漆黑,整棟樓一個人也沒有。
又是這樣。
一瞬間,孤獨感、無力感像海浪一般翻涌而來。
他呆呆地望著客廳的沙發(fā),那上面有七個小玩偶,白馬公仔、小狼公仔、小狐貍薩摩耶小兔子……他知道每一個對應(yīng)的都是誰,但他從來沒有摸過它們。
每當(dāng)他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總有一種怪異的割裂感,像周圍憑空生長出一豎屏障,將他和他們隔得好遠,好遠。
七個人都有的,就他沒有。
就像現(xiàn)在,七個人一起出去玩了,把他孤零零地留在這片牢籠。
客廳的鐘聲嘀嗒嘀嗒地流轉(zhuǎn),項聞煦靠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靜靜地感受時間的流逝。十五歲,還是招貓逗狗的年紀,他卻漸漸習(xí)慣一個人待著,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出門,自己和自己逗趣。
過于安靜的環(huán)境讓他產(chǎn)生了幻覺,耳邊傳來姥姥的嗔怒聲:“煦仔!又在搞啥子咯?地板弄得一團亂……”,還有妹妹純粹肆意的笑聲,老電視沙沙作響的運作聲,撿來的小狗哈呲哈呲的喘氣聲,把他一瞬間拉回身無長處卻快樂無憂的童年。
這感覺過于美妙,他閉上眼睛像沉溺于深海中,從身到心被溫柔地包裹,他快要醉了。
思緒在越飄越遠,一陣吵吵鬧鬧的交談聲、打鬧聲卻由遠及近地傳來,如同春日的湖面被石子兒劃破蕩起漣漪,讓項聞煦忍不住地皺了皺眉。
宋亞軒我不想摸鑰匙,馬哥你幫我翻一翻唄
聽起來像是宋亞軒耍賴的聲音
馬嘉祺哎呀,哪里?
馬嘉祺很無奈的聲音
賀峻霖宋亞軒兒,小事不做無以成大事?。?/p>
應(yīng)該是賀峻霖打趣的聲音
門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好一陣,馬嘉祺也在宋亞軒包里摸了好一陣,可是除了他的錢包和手機,什么也沒有。
劉耀文你不會沒帶吧?
劉耀文走的時候你說帶鑰匙,我們就都沒帶。
劉耀文瞪了一眼宋亞軒。
丁程鑫哎呀?jīng)]事兒!讓那個誰……項聞煦,幫我們開一下吧,他不是在家嗎。
丁程鑫拍了拍宋亞軒的腦袋,朝劉耀文說道。
嚴浩翔哦對!把他給忘了
嚴浩翔哈哈笑了兩聲,剛想發(fā)消息給項聞煦,又想起自己似乎和他不是很熟,于是懟了懟張真源
嚴浩翔你不是和他關(guān)系還行嗎,你給他發(fā)吧。
張真源我……
也不是很熟??!張真源想反駁,但看了看其余幾人,無奈地認同,他確實比這幾個人和項聞煦關(guān)系親近些。
他剛打開微信,大門就從里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