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項聞煦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他睜開眼撇了撇對面床,張真源貌似已經(jīng)睡得翻二覺了,于是悄悄下床推開門想去二樓陽臺透透氣。
走到半途中卻發(fā)現(xiàn)樂器室有微弱的燈光,夾雜著低聲的竊語。
誰這么晚還在“廢寢忘食”嗎?
項聞煦不想驚動他,悄悄挪步向前移動,可室內(nèi)的聲音陡然變大,差點嚇得他一個踉蹌,還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
未知賀峻霖!你是不是覺得就這樣拖著我能拖一輩子?你到底什么時候和他分手啊?
賀峻霖嘖!你小點聲,想把誰吸引過來嗎?
未知我真的快受不了了你知道嗎?
未知我今天看著你和他在外面摟摟抱抱,我卻只能借著兄弟的名義抱抱你,我快憋屈死了!
未知我恨不得立馬告訴他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賀峻霖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你要真這樣以后就別來找我了!
未知我當然不會,我怎么可能讓你為難……
……
門內(nèi)的消息太過勁爆,讓項聞煦都忘了離開,屏住呼吸往門縫中瞅了一眼——下一秒被那雙眼睛嚇得渾身戰(zhàn)栗一瞬,被發(fā)現(xiàn)了!
快走!
被那雙眼震懾得莫名心虛膽顫的項聞煦,此刻已經(jīng)慌不擇路地逃回了房間。
他回到床上蓋好被子,對床的張真源還睡的好好的,好似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場夢。
當他漸漸喘過氣時,思緒也漸漸回溫,突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跑——該心虛的明明不應(yīng)該是他!賀峻霖腳踏兩只船,丁程鑫為愛做三,這些難道不比他偷聽嚴重嗎?況且他本來不打算聽的,是他們聲音太大了。
只是想透透氣回來睡覺,現(xiàn)在越漸沒有睡意了,更別提賀峻霖現(xiàn)男友正在他對面睡著呢。
你說這都什么事兒??!
第二天七點半鬧鐘準時響起,對床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項聞煦還賴在床上不想起。
張真源再不起來等會晚了我們可不等哦。
張真源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項聞煦……嗯。
緊趕慢趕在八點十分出了門,項聞煦照例上了第二輛車,也沒管車里的人,拉上帽子準備再補補覺。
一只手伸過來拉住了他的帽沿,溫?zé)岬闹父鬼樦l(fā)跡磨擦到他的耳廓,屬于丁程鑫的聲音猶如鬼魅,帶著讓他毛骨悚然的魔力:
丁程鑫昨天晚上……是你嗎?
說實話,這一刻項聞煦雞皮疙瘩都起了,但他使勁掐了一把手臂,警告自己不要露怯。
項聞煦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他轉(zhuǎn)身正對著丁程鑫,沖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項聞煦程鑫哥哥,你很怕我告訴他嗎?作為大哥,撬弟弟墻角?
丁程鑫冷冷地看著他,半晌都沒說話,項聞煦以為沒有后續(xù)了,面無表情地扯回帽子……卻沒扯動?
他順著那只拽著他帽子的修長白凈的手,看向丁程鑫掛著淡淡笑意的美麗面龐上,那雙眼沒有笑意,卻帶著讓他難堪的不屑與嘲諷:
丁程鑫項小朋友,是不是以為有主管給你撐腰就萬事大吉了?
丁程鑫自己都不干凈,怎么還管的了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