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幽靜,盼兮回到房間,就看到了擋在垂簾下的那道人影。
宮尚角不知等了多久,本該平靜的臉看起來十分擔(dān)憂。
宮尚角才落了水,也不知在屋里休息,又去那冰天雪地干什么?
他面前擺著一些畫,是盼兮閑暇時(shí)作的,畫中有花有景,還有人像,而好幾幅人像都可以看出畫中人的輪廓,有一幅正是她昨夜睡不著,心煩意亂之際所畫,正是宮尚角。
盼兮沒由來的臉色一紅,上前將畫卷一一卷收起來。
宮尚角不免笑道。
宮尚角干嘛收起來,畫得挺惟妙惟肖的。
盼兮楞了下,但立刻嘴上說著。
盼兮你怎么偷看我東西。
宮尚角眼角含笑,隨即叫屈。
宮尚角他就擺在這,我沒動過。
他說完凝神盯著盼兮,見她臉上露出一抹緊張羞澀,立刻笑了起來。
宮尚角行,下次我不亂看了。
盼兮咬唇,嗔了他一眼,默默把畫卷塞到柜子里,用布遮了個(gè)嚴(yán)實(shí)。
一系列動作之后,她臉上的紅暈才漸漸散去。
落座后,盼兮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雪重子的話,緩緩看向?qū)m尚角。
盼兮當(dāng)年你去后山試煉的時(shí)候,吃了很多苦吧?
宮尚角手上微頓。
宮尚角怎么突然問起這個(gè)?
盼兮眼波微動,臉印在燭光里,閃過一些星火。
盼兮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們認(rèn)識的時(shí)間在早一些,是不是,我就可以同云姑娘一樣,陪你一起試煉。
宮尚角你為何想陪我試煉。
盼兮你最艱難的時(shí)候,能有人陪在你身邊,總的好的。
聞言,宮尚角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梢。
宮尚角三域試煉危險(xiǎn)重重,有人陪著,不過是沒那么孤單,其外也沒什么好的。
他眼中透出幾縷盼兮看不懂的神色。
宮尚角也沒給她太多思忖的時(shí)間,他已恢復(fù)了常色,幽幽一嘆。
宮尚角無論當(dāng)初如何,我如今都好好的,以前的事便由它過去吧,如今,你陪我住在這角宮,也同我度過了許多艱難的時(shí)刻,又何嘗不是陪伴?
盼兮沉默了一秒,忽然與他對視。
手中如同竭力抓住了什么的東西,緊緊不肯松開。
盼兮宮尚角!
盼兮鮮少會用這種認(rèn)真的神色看著他,他不由有些訝然。
宮尚角聽見她悠然堅(jiān)沉的嗓音。
盼兮我突然想一直陪著你了。
她的臉上突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就像陽光穿透云層,照亮了心房。
宮尚角驀然一肅,仿若突然閃耀出一顆星星,在黑暗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宮尚角那你……
宮尚角眸色灼灼,忽然楞住,終是沒說出后面的那句:能留下嗎!
他不敢詢問,怕對方的答案不是自己所期許的。
只是握住茶杯的手,一緊在緊。
與此同時(shí),上官淺將云為衫攔在廊下。
上官淺怎么臉色看起來這么不好?
她說著擔(dān)憂的話,臉上卻不見半分情緒。
云為衫剛從后山回來,受了點(diǎn)風(fēng)寒。
上官淺這時(shí)候受寒多好啊,我巴不得受寒,五臟六腑都快燒起來了。
她指的是半月之蠅的毒發(fā),說著婉約一笑。
云為衫眉頭一皺,不想跟她多說廢話。
云為衫有什么事?
聞言,上官淺傾身靠近云為衫,命令般的語氣響起。
上官淺你去接近金繁,幫我拿到他身上的一樣?xùn)|西。你這么關(guān)心宮子羽的試煉,想必接近金繁,不會太為難。
云為衫我不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嗎?
見云為衫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上官淺幽幽一笑。
上官淺消息倒是挺靈通。
云為衫我若是偷給了你,幫助宮尚角讓宮子羽在宮門再無立足之地,我的任務(wù)豈不是滿盤皆輸?
云為衫未沒有明說,上官淺卻從字里行間拆解到了答案。
宮子羽的身世一直成謎,沒想到醫(yī)案的內(nèi)容竟然事關(guān)宮子羽真正的身世。
本來她是不知曉的,上官淺神思飛轉(zhuǎn),想起了宮尚角對她說的話。
宮尚角醫(yī)案的內(nèi)容和用途,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知道嗎?!
上官淺略微回神譏笑道。
上官淺我的任務(wù)比你的優(yōu)先級高。魑階刺客,輸了便輸了吧。
云為衫同為無鋒任務(wù),沒有高低。
云為衫正反駁著她的話,上官淺倏然收起臉上的笑容,出手鎖向她的喉嚨。云為衫迅速閃身回?fù)?,兩人在狹窄的房間里猛地出手。幾招之下,云為衫不敵上官淺,最終被她扣住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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