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房門突然吱嘎一聲打開了。上官淺身上穿著白色睡衣,披著一件外裳,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上官淺執(zhí)刃大人,怎么這么多人,發(fā)生什么事了?
宮尚角從頭到尾打量了上官淺一番。
宮尚角為何遲遲不來開門?
上官淺我今日在后院染了風寒,睡前便喝了安神湯藥,睡得沉了些,夢中聽到敲門聲,這才起來。
她的話毫無破綻,宮尚角未多糾纏,朝身后的侍衛(wèi)比了個手勢。
侍衛(wèi)領命。
.得罪了。
說完,黃玉侍衛(wèi)頭便領著一眾侍衛(wèi)走了進去,開始四處搜查。
宮尚角一進到房間就忍不住蹙眉,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尖,他察覺到濃郁的香味中似乎夾雜著某種異樣的氣味。
上官淺臉色僵硬,微微低下頭,用余光觀察著宮尚角的動作。
宮尚角你睡覺點這么重的熏香?
上官淺嗯,近日有點失眠,所以香料放得重了些。
她一邊說一邊注意宮尚角走到香爐邊,看著他揭開蓋子,望了眼里面未燃盡的香料,見他神色無異,上官淺松了口氣,隨即,她又見宮尚角轉身用手輕輕抹了一下架子邊,不知碰到了什么,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上官淺屏住呼吸,直直地盯著宮尚角的手指,似乎他指間拈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的一顆心,她竟不知何時再木架上蹭到了血跡。但愿他可以誤判。
可隨著宮尚角冷眼轉身看她,上官淺提著的心又急墜下來,摔了一地稀碎。
宮尚角你很聰明,知曉我對血腥味敏感,故意點了這般濃郁的熏香,只可惜……百密一疏。
上官淺我聽不懂執(zhí)刃在說什么。
上官淺臉色蒼白,還想嘴硬。
隨即一套帶血的夜行衣和軟底鞋被搜了出來,擺在宮尚角面前。
宮尚角拿起鞋子,見鞋底粘著一塊碎片正好和宮子羽房間的碎片吻合,唇角不由一笑,若有所悟的朝上官淺看來。
宮尚角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上官淺我……
上官淺臉色煞白,嘴唇不住的哆嗦。
上官淺……我不是兇手
宮尚角冷然一笑。
宮尚角我何時說,你是兇手了?你又如何知曉再找兇手?
聞言,上官淺渾身一怔,無話可說。
她以為會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到盼兮身上,卻敗在宮尚角過人的嗅覺和偵查力上。
宮尚角帶走!
.是。
侍衛(wèi)上前擒住上官淺,就要將她帶往地牢,可還未出門,又見一隊侍衛(wèi)疾步趕來。
.回稟執(zhí)刃,抓到一名受傷女眷。
宮尚角一愣,聞聲回頭,透過人群,一眼落在那種熟悉的臉龐上。
盼兮受了傷,又在回來的路上被一群抓住,一時受驚嚇,臉色蒼白。
她眼淚婆娑的朝宮尚角搖頭。
盼兮他們說我是兇手,我甚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不是。
上官淺被侍衛(wèi)壓著,抬頭瞥了盼兮一眼,暗帶憎怨。
若她在出現(xiàn)得早一點,或許自己就能藏匿過去。果真是個絆腳石!
宮尚角低垂的目光落在盼兮手臂上,那里透出淡淡的血色,還未愈合,帶著濃烈的血腥味,難怪會被侍衛(wèi)錯認。
他垂在寬大袖袍中的手,倏然握緊了一些。
他將盼兮帶回來這么久,何時委屈過她,宮尚角當即就想下令讓侍衛(wèi)放了她。
可轉念一想如今此事有長老們插手,他不可明顯偏袒于她,若將所有目光引到她身上,反倒不好。
盼兮尚角,你相信我,我的傷是方才被一個黑衣人刺傷的。
聞言,宮尚角下意識回頭,審視起上官淺,后者心緒起伏,低下頭不敢看他。
半晌,宮尚角沉著臉,微微抬手。
宮尚角將兩人都帶下去。
盼兮尚角。
見他不信自己,盼兮有些委屈。
她被侍衛(wèi)強拽著離開,想掙脫卻抵不過侍衛(wèi)的力氣。
她不免回頭看向宮尚角,忽然在對上他的視線后,止住了掙扎。
他看見宮尚角的眼里,有不舍,愧疚和心疼。
突然一瞬間,她就明白了。
他不是不信她,而是太信她。如今他雖是執(zhí)刃,也需以理服人,不可恣意妄為。
她既是清白的,便要用最清白的方式,如何進入地牢便如何出來!而不是讓此事模糊不清,讓人一直猜忌是因宮尚角的私心,才免了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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