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目光落在藥方上:“你這一手簪花小楷,線條流暢又細(xì)膩,倒是令人看得舒心?!?/p>
“我剛開始什么都不懂,都是小師姐教的。也幸好我悟性高,一教就會!”無憂一臉得意。
“小師姐?就是那個年僅十四歲的小神醫(yī)華錦?”
“嗯!”
四年前才十歲吧?
蕭瑟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十歲女娃手把手教無憂的畫面。
……
白日里,雷無桀練拳、無心打坐,無憂在念一的指導(dǎo)下,找了個人來人往的大街,搭了一個小攤出診,窮人免費(fèi)。
念一說,賺錢和賺功德不沖突。
沒人的時候,她喝盞茶再看看書學(xué)些知識,還有蕭瑟在一旁投喂糕點(diǎn),不亦樂乎。
到了夜晚,打坐修煉練劍術(shù),和雷無桀他們暢聊……
很快就到了約定的三日后。
大梵音寺里,法蘭尊者正帶著三百名和尚為忘憂大師做超度法事。
四人站在門外。
蕭瑟有些擔(dān)憂,提醒道:“這次法事勢必會驚動整個于師,怕是現(xiàn)在有很多高手在趕來的路上,你有信心嗎?”
無心眼神變得堅(jiān)定: “那又如何?老和尚已經(jīng)不在了,誰能管得了我?!?/p>
幾人走進(jìn)寺廟,蕭瑟等人停在殿門口,無心帶著忘憂大師坐化后留下的舍利子走進(jìn)大殿內(nèi),將舍利子放在佛像前。
他雙手合十,虔誠地念著佛經(jīng)。
不過片刻,身后竟出現(xiàn)了忘憂大師的虛影,周身泛著金光。
無心看到老和尚的那一刻,憋著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他跪了下去泣不成聲,肩膀也跟著顫抖起來。
忘憂勸他該回家了,可無心只想回寒水寺,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和尚。
忘憂告訴他,他們只是有緣陪伴走過了一段路程,剩下的路他要自己走下去了,便化作一縷金色的云煙消散于空中。
無心上前撲了個空,摔倒在地痛哭流涕,哭得像一個沒了依靠的孩子。
等他從大殿出來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如謫仙般的模樣,但是紅腫的眼圈還是出賣了他此刻裝出來的鎮(zhèn)定。
蕭瑟直接戳破:“都這個時候了,就別裝了?!?/p>
無心看向無憂,想從她這里知道些什么:“無憂,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嗎?”
無憂解釋:“忘憂大師功德無量,不外乎有兩種結(jié)果,轉(zhuǎn)世投胎但一生無憂,又或是飛升去了超脫三千世界之外的西方極樂?!?/p>
雷無桀撓了撓頭:“無憂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這世間真的有轉(zhuǎn)世一說?”
這兩種結(jié)果無心都滿意,他嘆了口氣: “一個老和尚都舍不得,失策呀失策,但是老和尚說的對,前面的路還得自己走……”說完,無心抬步準(zhǔn)備離開。
蕭瑟在身后卻說忘憂大師的話不對,無心停下腳步只聽見他說:“接下來的路……不止你一個人走。”
雷無桀拍著胸脯告訴無心: “沒錯!還有我們!我們陪你一起走!”
“嗯!我們陪你一起走!”無憂附和道。
幾人相視一笑。
這事已了,他們剛離開大梵音寺,就被一群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九龍門的六名黑衣弟子舉劍擺陣,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等待了多時。
還有一個人閉目端坐在高臺之上,此人便是九龍門大覺掌門。
雷無桀首當(dāng)其沖就想要上前去破陣。
蕭瑟雙手環(huán)胸,提醒道:“你一個雪月城弟子,要與名門正派正面為敵?”
雷無桀靈機(jī)一動:“這不還沒過門嗎?要是大師兄來了,我立馬就跑。”
無心說: “那可是本相陣,九龍門的鎮(zhèn)派神通,難破得很?!?/p>
“很難嗎?”無憂拍了拍雷無桀的肩膀,“雷無桀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就算打不過,不是還有我這個高手嘛!”
許是這段時間和他們接觸久了,無憂的身上染上了幾分熱血肆意。
“正有此意!”雷無桀說完揮拳闖入陣中,和其中一人過了幾招。
兩人互退幾步,那和尚喝道:“閣下是誰?”
“雪落山莊副莊主,蕭無瑟!”雷無桀為自己的機(jī)智感到驕傲。
蕭瑟怒罵道:“滾!”
那和尚又問:“不知閣下為何攔路?”
雷無桀擺出隨時出拳的架勢:“這里只有一個要回家的人,攔路的是你們才對吧!”
大覺禪師問:“閣下是雷門弟子?”
雷無桀剛剛說了謊,現(xiàn)在自然也不會實(shí)話實(shí)說。
他大聲道:“什么雷門?我剛說的你沒聽見嗎?我乃雪落山莊副莊主,蕭無憂是也!”
蕭瑟聞言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無憂。
他的神情像是挺滿意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