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后院里,雷無桀正在一遍又一遍練習(xí)無心教給他的羅漢拳。
蕭瑟雙手環(huán)胸,靠著柱子,悠悠道:“等用了午膳我們就出發(fā)吧,我看地圖上下個城池就到了雪月城?!?/p>
“好??!”雷無桀停下動作,隨手拿了一條白毛巾擦干身上的汗。
他迫不及待地想快點(diǎn)到雪月城,這三個月他快受不了了,天天看著這兩人談情說愛,眉來眼去的。
兩人一同出了客棧,走到無憂義診的攤位,也不做聲,就站在一旁。
蕭瑟等她為一個婦人把完脈寫完藥方之后,才輕聲開口:“累了半日,肚子餓不餓?一起去用午膳?”
無憂稍稍抬頭,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好,等我收拾一下?!?/p>
“我?guī)湍恪!?/p>
蕭瑟沒再多說,默默地替她收拾桌上的東西,放入一個藥箱中。
自從他們互通心意后,平日里的相處就變得更加親昵了些,蕭瑟自然而然地牽起無憂的手,直接略過雷無桀,大步回了客棧。
雷無桀看著這倆人你儂我儂的樣子,想開口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總覺得倒顯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三人吃飽之后,為了在入夜之前趕到雪月城,便將馬車賣了換成三匹駿馬。
在官道上又行了半日,臨近黃昏,三人終于抵達(dá)了城門口。
抬頭只見城門之上寫著‘下關(guān)’兩個字。
雷無桀疑惑不解:“難道我們走錯地方了?”
“下關(guān)風(fēng),上關(guān)花,蒼山雪,洱海月?!笔捝斐鍪指惺苡娲祦淼囊豢|春風(fēng),疲憊仿佛消散殆盡。
雷無桀撓了撓頭,“你說什么?”
“閉嘴!”蕭瑟白了他一眼,一腳過去將他踹下馬后,自己也下了馬。
無憂翻身下馬,輕盈落地,笑吟吟道:“風(fēng)花雪月,這就是雪月城!”
三人牽著馬進(jìn)了城,城內(nèi)街道各色各樣的商鋪,人群熙熙攘攘,兩邊還有賣什么都有的小攤位,熱鬧的吆喝聲不絕于耳。
蕭瑟緊緊的牽著無憂的手穿過人群,面容貌美的兩個人,引來無數(shù)過往的行人回眸。
在他們眼中,儼然是一對般配的壁人。
而雷無桀那個傻憨憨,左瞧瞧右瞧瞧,極目望向遠(yuǎn)處一座高聳入云的閣樓,時不時發(fā)出一陣驚嘆聲。
三人走到一家客棧門口,大門上牌匾寫著‘云澗客?!瑢ⅠR轉(zhuǎn)交給店小二,要了一壺茶和一些吃食。
又從店小二口中得知那座高聳的閣樓正是登天閣,登天閣外是凡城,過了登天閣才是真正的雪月城。
雷無桀打算明天一早就去闖登天閣,吃了晚飯?jiān)缭绲鼐腿バ菹⒘?,無憂還想去逛會夜市,蕭瑟無奈只好跟上……
第二日,無憂早早地被外面街市的繁華喧囂吵醒。
她出了客棧漫無目的地閑逛著,手中提著剛買的時令糕餅。
一路步行,無意間與一個正大聲呼喊小師叔的小童子擦肩而過,小小年紀(jì)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讓無憂回頭瞥了一眼,又繼續(xù)往熱鬧的地方走去。
不遠(yuǎn)處的一片空地上,被人圍成了一片小圈,人群中不斷爆發(fā)出陣陣驚嘆聲。
無憂一時好奇,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穿進(jìn)了人群中。
畢竟她長得實(shí)在好看,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別人的目光,主動給她讓了位。
無憂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位江湖說書人正在講雪月城的故事。
“這江湖人士,想要拜入雪月城,首先要闖這登天閣?!?/p>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一位身穿道袍的少年擠進(jìn)擁擠的人群中,站在了無憂身側(cè)。
這少年正是望城山趙玉真門下弟子李凡松。
他注意到了無憂,頓時有些驚嘆,這女子長得真好看,那雙眼睛水靈靈的,尤其是額間那抹艷麗如血的花鈿。
神女花鈿落。
這女子周身靈氣逼人,竟比他們這些道士更加仙氣飄逸。
李凡松仔細(xì)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但不知為何,他的望氣之術(shù)在這女子的身上失了效,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
無憂察覺到異樣,疑惑地轉(zhuǎn)頭對上身旁男子的視線。
李凡松有些尷尬,訕訕地對她笑了笑,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無憂也沒在意,繼續(xù)聽說書人講那混江湖老乞兒,提著他的破棍子連闖十五層,被槍仙引滿城風(fēng)雨,化作一槍給打下來了的故事。
她聽得興致高漲,學(xué)著身邊的人鼓掌喝彩。
另一邊,蕭瑟和雷無桀一前一后走出云澗客棧,蕭瑟站在門外臭著一張臉,環(huán)顧四周尋找無憂的身影。
一早就不見人影,頂著一張格外惹眼的臉,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