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熟稔的語氣神情讓張靈風(fēng)愣了愣。
雖未有回應(yīng),可眼中的疑惑已然傳遞了出去。
雙方立于原地,不再言語,只不過是周身之前的那股焦灼在這一刻莫名的散了去。
飄于二人之間的空中只剩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
看著那個立于對面的未知的人員,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向她走近,在確定其人對她的安全不會有威脅時,張靈風(fēng)便不再理會。
轉(zhuǎn)身走向一旁,按下墓室開關(guān),隨著張靈風(fēng)的動作,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音響起,是墓室側(cè)面的一塊墻體,緩緩向上移動著,恍然出現(xiàn)的是一塊墓門,墓門的后面是一片的漆黑。
待到墓門徹底上去,張靈風(fēng)自顧自的向那墓門走去。
行至墓門中時,張靈風(fēng)平淡無波的神色看向視線一直追隨著她卻未有任何動作靜立于一旁的男人。
望向男人的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神,竟讓人莫名的看出了個詢問的意思來。
男人不由的勾了勾唇,提步向其走去。
張靈風(fēng)雖有疑惑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未知為何會認識自己,卻并未發(fā)問。
而那人口中的名字也不是她的。
金靈。
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漆黑安靜的甬道, 傳來的只有兩人行走間的腳步聲。
一路暢通無阻的行至一處墓室,張靈風(fēng)熟練的打開墓門機關(guān)。
“門檻第一排磚不要踩?!?/p>
一直無言的人,突然一番叮囑,讓男人愣了愣。
“嗯。”
踏入墓室張靈風(fēng)自顧自的尋到一處,抱著不離手的刀席地坐下休息。
墓室之內(nèi)在張靈風(fēng)打開的那一刻,墓內(nèi)的長明燈便亮了起來,一眼望去這個墓室比剛剛的那一個都要大。
進入這個墓室最為搶眼的便是,墓室中那個巨大的高臺,繁雜的圖文硬刻之上,長長的臺階掛著同樣的長明燈,瑤瑤望過去,隱隱約約可以分辨那高臺之上放著的是口棺材。
而巨大的高臺,正對面的正是一方巨大高聳的青銅門。
兩者之間,讓站在角落的人變的無比渺小。
環(huán)繞四周,便可以直觀的發(fā)現(xiàn),這個墓室還分有八門。墓中間還有著一個巨大的凹槽,中間是雜亂卻又著規(guī)律的亂石,遠遠看去,也可以觀察的到。其每一個石頭之上都有著與墓壁之上無異的繁雜花紋。
空曠,詭異,無比的寂靜。
男人走向坐在一旁的張靈風(fēng),蹲下,視線一寸一寸劃過張靈風(fēng)。
“你有名字么?”
張靈風(fēng)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并沒有回話,而是直接道:“你認識我?!?/p>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男人笑了笑,想要抬起手,不知為何卻停在了半空之中。
左手的食指動了動。
“嗯,算是認識吧?!?/p>
“我叫宮尚角。”
“你呢。”
張靈風(fēng)沒有回答他,用漆黑的眼眸看著他。
并沒有打算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
“你不說,那我就喚你為金靈了。”
張靈風(fēng)眉頭微皺,一個名字的定義,她并不想承受。
宮尚角自然是讀出了眼前人眼中的不悅。
他笑了笑,似是在見到張靈風(fēng)那一刻,他的心情一直都保持的很好,也不問這里是哪里。
“可我總是要有個稱呼的?!?/p>
看著那雙帶著的笑意的眼睛,張靈風(fēng)默了默。
在她進入這片大山之后,她就已經(jīng)很少能看到人了。
更別說與他人交流。
張靈風(fēng)盯著宮尚角良久。
宮尚角挑眉也自若的任由她盯。
長久的靜默。
“張靈風(fēng)?!?/p>
東北張家靈字輩人。 可以說是民國時期的張起靈的爺爺輩的人。
在民國時期莫名的消失一輩人,所知道那一輩的人寥寥無幾。
她從封建時代活到了新時代,從接受她的使命開始,她便開始守護在這里,這里的東西與青銅門一樣不可顯于世的東西,它比青銅門更加的活泛。
守護在這里的也不僅僅只有張家人,還有誰,張靈風(fēng)已經(jīng)記不清了。
而她也在等,等張家人的到來,來做使命的接替。
張靈風(fēng),唯一一個知道還活著靈字輩人, 這知道的也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罷了 。
就在宮尚角覺著會如以前般不會有答案時,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讓他愣了愣。
眼中霎時蹦出驚喜的光。
宮尚角喃喃在嘴邊念叨了幾遍。
張靈風(fēng)將宮尚角的反應(yīng)收入眼中,緊握手中的刀。
其似什么都未發(fā)覺一般,自若的坐于張靈風(fēng)一旁休息。
張靈風(fēng)松了松手中的刀,閉眼靠于墻上休息。
宮尚角側(cè)頭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視線劃過那臟污的臉龐。
思緒也隨之飄遠,在他看到站在晦暗燈光下的張靈風(fēng)時,所有的一切疑惑在這一刻都有了答案。
他不知道她是誰,為什么會一直在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之中,知道的也不過是她可能是從一個大家族出來的,一直都守著一個東西,是什么宮尚角也不知道。
而他也今天才知道張靈風(fēng)這個名字,她真正的名字。
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起一道女聲。
“靈字輩沒有新娘?!?/p>
宮尚角垂眸,不知在想著些什么。
.......
接下來的日子張靈風(fēng)在日常的巡視當中,身后都會跟著一個大尾巴。
有時偶爾會說說話,不過大多時候都是沉默著的。
又在一次的斬殺掉一批怪物,張靈風(fēng)沉默的收起刀柄。
將其反綁于自己的背上,再次走進那七彎八繞的甬道中。
漆黑的甬道,靜默中只有一人的腳步聲在甬道響起。
就在快要到達墓室時,張靈風(fēng)頓了頓,轉(zhuǎn)身向后看去,眉頭微蹙。
良久,寂靜的甬道中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有的也不過是,自己一人的呼吸聲。
張靈風(fēng)抬步向,原來的路走去。
又是一陣七彎八繞,終于聽到了另外一人的呼吸聲,張靈風(fēng)向其方向走去。
在一處甬道的盡頭,張靈風(fēng)默了默。
抬手準確無誤的按下甬道中的一處機關(guān),原本堵著甬道的一面墻,緩緩上升,露出了另一頭的甬道,而那一條甬道與張靈風(fēng)之前行走的涌道有著很大的不同。
地板不是被特殊澆灌的泥路,而是如沒有縫隙般的石頭鋪出來的地板,墻壁之上刻畫著妖異絢麗的壁畫,在長明燈的照耀下詭異的圖案若隱若現(xiàn)。
甬道中間站的赫然是剛剛走丟的宮尚角。
宮尚角隨著墓門的上升,看到是張靈風(fēng),眼中的警惕迅速退去,唰的一下,換成了驚喜的光芒,隨之而來的是帶著淡淡的心虛看向張靈風(fēng)。
宮尚角一下如被抓包了一樣,不知道要解釋啥。
不做他想,張靈風(fēng)便已然開口。
“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