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張起靈躺在一張床上,仰望著天花板,他眼眸漸漸起了星光,臉上也不自覺地帶著淺笑。
笑容讓他清冷的面容變得柔和了一些,狹長的眼睛也少了點鋒芒,多了點溫柔和似人的情感。
也就只有在面對張啟山時,他才會不像個人偶,而有著普通人的情緒反應(yīng)。
在張啟山的眼里,他不是下一代的族長,也不是圣嬰,而是單純的張起靈。
還小的時候,張起靈有時候會為了師父的冷待而感到難受,這個時候,當他和張啟山擦身而過的時候,便能從對方的手心中拿到一顆糖果。
這一抹甜,伴隨了張起靈的舊時光。
張起靈也不知道張啟山是從那里弄來這么多的糖,更不清楚他怎么能一個照面的就知道自己心情不好。
他曾經(jīng)問過對方,可張啟山卻是笑笑沒有說話,同時還揉著他的頭發(fā),說他傻。
那個時候族內(nèi)對張起靈的看管還沒如此嚴苛,而且還有養(yǎng)父在一旁周旋。
所以張起靈他還能和張啟山這些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一起接受訓練,閑暇之余的時間,更是可以在山谷里游玩。
雖然張起靈性子冷,不愛與人來往,但是他也是會坐在一個角落里,看著那些同齡人開心的玩耍。
就好像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
不過在這些人之中,敢靠近張起靈這個圣嬰的,也就只有張啟山一個人。
還記得張啟山第一次和自己接觸的時候,他滿頭大汗的朝著自己伸出手來,笑容陽光燦爛的問著自己,要不要一起玩。
張起靈默默的搖頭拒絕了之后,他也不氣餒。
正當張啟山想要說些什么時,師父便走過來和。
還記得當時候的張啟山像個猴子似的一躥就逃。
張起靈還以為他不會在來靠近自己了。
結(jié)果卻是躲著大人的目光,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說要帶自己去外頭玩。
張起靈一樣的拒絕了他。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太遠的地方。
而張啟山知道后,也沒有說什么,早慧的他便會一個人到外頭去看看,然后回來和自己說著外界的新鮮事兒。
或許是張啟山有著與生俱來的危機意識,他總是避著人群的來和張起靈接觸,所以直到他們私奔前的那一刻,族內(nèi)也就只有養(yǎng)父知道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
一想到私奔的那一夜,張起靈的眼睛瞬間黯淡下去。
他好想張啟山啊。
就是不知道還要多久,自己才能再見到他。
這一次,他一定要跟著張啟山離開。
就在張起靈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時,密室的門又打開了。
張起靈從來人的臉上判斷出,自己這把武器要被動用了。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
他們要張起靈出去找汪家人。
汪家?
張起靈低頭不語,讓過長的頭發(fā)遮掩住他眼底的精光。
臨走前,張起靈去見了自己的養(yǎng)父。
慈祥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睿智的光亮,仿佛知道了張起靈的意圖。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摸著張起靈的頭,和藹可親地道:“孩子,去吧,不要在意我這個老家伙,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張家沒有你,是不會垮的?!?/p>
張起靈深深低下頭,什么話也沒有說,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讓他感到壓抑的張家古樓。
只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張起靈靈機一動的又多帶了一把黑金古刀。
他記得張啟山的刀法使得不比自己差,就只是缺了一把好刀。
可是張起靈不知道。
自從離開了他,張啟山便再也不用刀了。
只因為敎他刀法的那個人,不在自己身邊了。
就在張啟山沿著自己當時候逃亡的路線往回走時,張起靈已經(jīng)從張家古樓出發(fā)了。
就不知道他們兩人會在什么地方碰面。
張起靈不是一個人出來的,他旁邊還跟著一個看守者。
一個他師父派來的人。
他們用著張家獨有的收發(fā)信息方式,一路鎖定了殺人兇手的行徑。
而在星城的二月紅依舊按照計畫的放出了風聲,同時在留意著星城有沒有可疑的外來人口。
因為張啟山相信,這種時候汪家人肯定是不會放過這一個有張家消息的機會,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派人介入星城的勢力。
既然已經(jīng)提前收了酬勞,二月紅當然是要盡心盡力地幫張啟山,雖然他的本意沒有想要酬勞,只是在與張啟山說笑,可是送上門的錢財不拿白不拿。
很有生意道德的二月紅當然要幫著張啟山做事。
更何況他也不想有什么不好的人進入星城,攪渾了星城的平靜。
所以二月紅除了放出風聲之外,還找上了九門其他人。
畢竟星城不是他一個人的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