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無數(shù)次的夢境那樣,時宴無論如何都看不清 她的臉,只有凌亂且不合身的女式校服在自己眼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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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抱住那個人,露出鮮有的脆弱,說話時甚至帶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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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再靠近一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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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愛撒嬌也很少哭,那時卻像個嗜糖的孩子得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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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輕輕拍著他的背哄他,冰涼的手仿佛減弱了他的一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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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迷迷蒙蒙中他能感到有人喂他吃了藥,等時宴恢復(fù)意識時已經(jīng)在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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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再沒找到那個在雨天跑來教室?guī)退娜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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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和長夢讓時宴晨起時太陽穴跳著疼,他陰沉著臉走進(jìn)浴室,穿著襯衫下樓時看見姜早正把一盤熱氣騰騰的奶黃包擺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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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早“時先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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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早聞聲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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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早“我剛做的,要嘗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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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不喜甜食,但看著那人揪起一塊奶黃包,不嫌燙似地往嘴里塞,忍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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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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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慢條斯理地就著咖啡吃完一個奶黃包,對面的姜早已經(jīng)風(fēng)卷殘云吃了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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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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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你一頓能吃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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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早鼓著腮幫子比了個六。
已知自己吃了一個,姜早吃了三個,盤子里還有兩個,加起來正好是六個。
時宴不動聲色地做起小學(xué)算術(shù)題,頓時領(lǐng)悟這人做的時候就沒打算帶自己那份。
妙啊。
姜早似是有所察覺,連忙幫人圓場:
姜早“但是我吃五個剛剛好。”
時宴并不領(lǐng)情,擦了擦嘴起身去廚房拿了個紙袋,從盤子里把剩下的兩個奶黃包撿起裝好。
時宴“別吃太多,三個就夠。”
姜早“?”
時宴看著姜早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瞬時覺得心情極好,滿面笑容地拎著紙袋去上班。
姜早仿佛要把他離開的背影盯出兩個洞,洞里是離自己而去的奶黃包。
時宴離開后,她低下頭抿嘴笑了笑,輕聲說了一句:
姜早“幼稚?!?/p>
吃完早餐,姜早踩著與此處毫不相稱的卡通拖鞋窩進(jìn)書房。
趕稿期過后是難得的閑適,和煦日光耀亮了整扇落地窗,她調(diào)高空調(diào)溫度,在書架上抽了本相冊。津津有味地窩在沙發(fā)上看著相冊里的小胖墩是如何抽條生長,長成如今這副惹人模樣。
她細(xì)白的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照片上站在教室前冷臉比耶的高中生,轉(zhuǎn)頭望著窗外枝椏上的積雪發(fā)呆。
寒冬就快結(jié)束,春天會把復(fù)蘇送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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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回家時,別墅的另一個主人正在院子里堆雪人。
姜早的手藝還不錯,半米高的雪人有鼻子有眼,咧著一口西蘭花,歪嘴笑得正開心。
姜早“你回來啦~”
姜早的指尖和臉蛋凍得紅撲撲,看起來像個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時宴“在堆雪人?”
姜早“嗯?!?/p>
姜早在雪人臉上畫了個眼鏡,仰起頭問他。
姜早“可愛嗎?”
時宴“還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