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冷著臉頻繁地瞟向后視鏡,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
時宴“關(guān)濟,你總盯著姜早做什么?”
關(guān)濟冷哼:
關(guān)濟“屁正事沒做,占有欲倒挺強?!?/p>
時宴噤了聲,但他不覺得自己的占有欲是無端的。
強者往往都有極強的領(lǐng)地意識,即使副駕駛這個女生只是他名義上的另一半,但也掛著一條名為“時宴的妻子”的標簽。
從某種意義來講,這就是他的妻子,理當享受他的特權(quán)和偏愛。
姜早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間的暗潮涌動,一臉看熱鬧似的傻笑,被時宴說教了一句:
時宴“傻樂什么,快把脖子縮好?!?/p>
她聞言順從地聳起肩,縮得像只小鵪鶉,繼續(xù)啃她的巧克力棒,掉了一身的餅干渣。
—
半山腰有一座廟,廟前的老樹滿了朱紅色的祈福箋。
時宴從不信奉神明,也不會將任何心愿寄托于虛妄的期盼中。但姜早已經(jīng)先行一步踏入廟門,他便邁著悠閑的步子跟了進去。
廟里香火繚繞,在寧靜的冬日里以檀香氳出幾分禪意。
姜早伏在案桌前認真專注地寫下心愿,踮著腳將她的箋掛上樹。
她半張臉埋在圍巾里,露出凍得通紅的鼻尖,小聲對時宴說:
姜早“我希望你好好生活,越來越好?!?/p>
她的樣子過于真摯,毫不作偽。
時宴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是在真心實意地為自己祈福。
合約婚姻的初衷是為了避免麻煩,他曾告誡自己不要過度關(guān)照結(jié)婚對象,以免惹上不必要的負擔。
但姜早怎么會是負擔呢?
他看著眼前這個眼神清澈的漂亮女生,心想如果她真的是負擔,那也是最甜柔的負擔。輕飄飄地搭在他肩上,成為他溫暖的軟甲。
他總是在為她破例,沒有任何為難和勉強摻雜其中,就像是在做一件遵從本心的事。
山頂?shù)木吧芎茫旗F纏繞間透出璀璨的天光。
姜早站在山頂,一步之遙是萬丈懸崖。
時宴站在她身后莫名感到心慌。
他怕她會隱進云霧或是從崖邊跌落,讓他再也找不見。
就像七年前那個記不清樣貌的人,只在他腦海中留下模糊的記憶就消失不見,成為他人生中一霎即逝的驚鴻。
時宴伸出手,對她說:
時宴“到我身邊來。”
姜早牽住他的手,一步跳過去:
姜早“我過來啦?!?/p>
不遠處,那女生跳上關(guān)濟的后背,指向更遠的風景。
時宴見姜早一臉艷羨,半蹲著低下身:
時宴“上來?!?/p>
姜早笑嘻嘻地讓他背起自己。
時宴輕輕笑了:
時宴“姜早……你比我想象中要重一點……”
貼在他后背的觸感很柔軟,初見時那個過分清瘦的人已經(jīng)被他養(yǎng)得愈發(fā)豐潤。
姜早不悅地撅起嘴,就聽那人繼續(xù)說:
時宴“但你還是可以再多吃一點?!?/p>
恃寵而驕的小孩趴在他背上討價還價:
姜早“那你還搶我的奶黃包,以后我要吃九個?!?/p>
時宴失笑:
時宴“六個真的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