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面色愈發(fā)恐慌兢兢戰(zhàn)戰(zhàn)地道:“嫡小姐被送走后不久,程夫人就因思念女兒一病不起。”
當(dāng)時幾房夫人為此時常去‘探望’,但是夫人的病依舊沒有絲毫好轉(zhuǎn)。
“過了大概三個月的樣子,程夫人噩夢不斷半夜驚醒數(shù)次,說是夢到小姐病重不適,想拖著病體去寺廟為小姐祈福,但最后被家主他們勸說了下來,程夫人為此還是心慌不已,便派出了以前伺候嫡小姐的那個小丫鬟紫鳶去寺廟替她祈福以表慰籍,結(jié)果那丫頭一去便再沒能回來,后來家主派人去尋過,卻在山崖下看見一輛失足摔得破碎的馬車,還有一攤血跡…總之沒見到人,但那么多血,人肯定活不了,大家都猜測她多半是被野獸叼走了,知道的我都說了,你放過……”
鄭南衣此刻腦中思緒被擾得一團亂麻混亂不堪,便抬手直接給了她一手刀劈暈了她,隨后把她拖進恭房里間,又給她喂了一顆無色無味的藥,潛伏期三天,會讓人死得無知無覺,是她在無鋒訓(xùn)練時從那些尸體上搜羅來的,今日便宜她了。
至于這婆子等會兒醒來后,她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這婆子會透露秘密,因為她比誰都想活著,只要她敢透露半個字就一定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若不是她還要在云凌城耽誤些時間,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
鄭南衣順著恭房外面的小路,來到院墻處,翻身出去一路往城郊清望山去。
走到西街一個小巷子時,忽然身體微微頓了頓,但腳步?jīng)]停繼續(xù)往前走,路過一個拐角處轉(zhuǎn)進去貼在墻壁上,摸出袖中的匕首。
“你是誰,跟著我做什么?”
來人身體輕輕一顫,不顧抵在脖子處的匕首,轉(zhuǎn)過身撲倒她面前抱住她:“小姐~”
隨后一道熟悉的哭音在她耳畔響起。
“我是紫鳶啊!小姐他們都說你病了,要去外面的莊子上養(yǎng)病,可是奴婢悄悄去那莊子看過,那個人更本不是小姐,小姐你去哪了??!夫人和紫鳶都好想你。”
鄭南衣看清眼前人的臉龐一片恍惚,沒想到剛剛才才那個老婦嘴里聽到關(guān)于她生死不明的消息,轉(zhuǎn)眼間人就活生生出現(xiàn)在她眼前了,可是她該信這丫頭說的話嗎?
萬一是他們設(shè)計好的呢?
鄭南衣還在糾結(jié),身邊的人又繼續(xù)哭說道:“小姐,這些年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回家,夫人被她們害死了,夫人還留了信件給你,這一年奴婢東躲西藏一直貼身帶著,就怕那日遇見小姐,找不到信了。
還有奴婢偷偷把夫人埋葬在清望寺后山處偏遠的西紫竹林了,夫人生前說哪里地勢高,能看見云凌城城門,萬一小姐那日回來了,她可以第一個看見小姐。”
“你說什么?我阿娘葬在哪兒……”
兩人一翻交談下,鄭南衣才知道,當(dāng)初母親臥病一月時,身體狀況急轉(zhuǎn)直下,她偶爾清醒時發(fā)現(xiàn)有人在她飯食里下藥,便知道身邊親近之人已經(jīng)不可信了,她知道自己活不長,但是不想女兒被她連累。
恰逢紫鳶悄悄告訴她,自家女兒更本不是生病也不在莊子上,不知道被鄭家人送到哪里去了。
程氏便知鄭家人開始對她下手了,她抱著最后一絲信念,寫了封信給紫鳶,然后故意假裝噩夢派她去寺廟祈福,交待她如何制造假死脫身,然后去昔日的程氏主宅藏身,在那里等鄭南衣回來告訴她真相。
只可惜上輩子她走錯了路,眼瞎心盲受人蒙騙利用,致死都沒見到過紫鳶,又何談看見阿娘給她信呢?也不知紫鳶上輩子結(jié)局如何?
紫鳶看見鄭南衣神色不對,忙拉著她的袖子道:“小姐,奴婢給夫人立了靈牌,設(shè)在程氏主宅的暗室里,小姐要不要去那里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