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回到徵宮,一推開大門就看到前廳中宮遠徵抱著臂候在那兒。
裁剪合身的黑衣把他的窄腰寬肩襯得更加突出,任誰看了這樣的好身材也要贊嘆上幾聲。
“你過來。”
那人轉(zhuǎn)身,冷冰冰地命令到。
梵音聽話地跑上去,腰間玉佩隨著起伏撞在一起,發(fā)出叮鈴哐啷的響聲。
“把手伸出來?!?/p>
少女抬起手臂,攤開手掌,下一秒一只漆黑的小蟲就掉在了她的手心。
“?。 ?/p>
梵音想反手把這蟲子扔出去卻被宮遠徵牢牢攥住了腕子動彈不得。
“你有病??!”
“這蟲子能識人心,若你說謊,它的毒牙就會毫不留情地刺穿你的皮膚,毒液滲進你的血液,頃刻間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他說這話時表情算不上和善,在梵音看來那兇惡的模樣格外像話本里索命的黑白無常。
梵音掙扎了一會兒,可對面的人到底是年長自己一歲的男子,再干瘦力氣也比自己大的多,他又不懂什么是憐香惜玉,錮著自己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氣。
“我問你,你和宮子羽什么關系,是他派你來監(jiān)視我和我哥的嗎?”
這死小孩年紀不小戲可真不少。
梵音低頭偷偷翻了個白眼,抬頭時又換上一副真摯的神情,好聲好氣地辯解到:“遠徵少爺,我來這宮門不過小半個月,一來就是住在徵宮日日受您監(jiān)視,我哪來的機會和宮子羽互通款曲暗度陳倉?”
“那你今日何為叫他執(zhí)刃?”
得,還是這句執(zhí)刃惹的禍。
“長老殿上,三位長老都在,我又不是你有哥哥撐腰,不懂點禮貌被人罵了怎么辦?”
梵音這話說的格外真誠,一雙美眸直直地盯著面前的人,眼波流轉(zhuǎn),盈盈目光看的宮遠徵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輕咳了一聲,將視線從梵音臉上移開,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些。
少年人害羞的模樣被人盡收眼底,梵音得意地舔了舔嘴唇,往前走了幾步打算乘勝追擊。
“況且你和他們起爭執(zhí),哪次我不是站在你這頭的?”
“那,那你為何要幫我?”
宮遠徵一張罵遍宮門的毒嘴在此刻沒了威力,慌亂地往后退了幾步結巴道。
“因為我喜歡你??!”
嘩啦一聲,宮遠徵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可他不配玉飾,今日身上也沒帶藥瓶,是什么碎了呢?
哦,原來是他的臉皮和羞恥心掉在了地上。
“一派胡言!”
他一把甩開了梵音的手,那毒蟲也跟著掉在了地上,尋不到蹤影。
胸膛起伏劇烈,血肉之下那顆心臟跳的極快,感覺要是他不注意些下一秒就能從喉口蹦出來。
始作俑者并未覺得這話有何不妥,無辜的眼神把他從上打下打量了一番,又把自己的手掌伸到他面前。
“看,這蟲子沒咬我!”
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艷逸。
梵音那張臉再一次向自己靠近時,宮遠徵莫名想到了這幾句詩。
他小時候不喜歡詩文課,這些文縐縐酸里酸氣的句子向來都是看了就忘,可今日不知怎么就記起了這三句話。
他吞下一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正了正神色后拍開梵音舉在面前的手掌:“因為那是假的?!?/p>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寶貝能探查人心剖析秘密?!?/p>
宮遠徵已經(jīng)撩開衣袍抬腿出了大殿,左腳落地時,他又想起了什么,定在原地回頭,卻正好撞上小跑跟來的梵音。
他被撞的身形不穩(wěn),差點右腳絆著門檻摔下地。
這死丫頭看著瘦瘦巴巴的哪來的這么大的勁兒?
“對了,長老叫你去說什么?”
梵音揉了揉磕痛的額頭,騰出一只手指在他眼前擺了擺,眉眼彎彎像是初春綻開的迎春花:
“不告訴你,
這是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