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校有什么好轉的,黎茶不知道,身為學生會的一員的張極更不知道。
為了逮人巡查幫忙送些什么東西,這學校其實張極都摸得很透了,就連南墻的圍墻上是幾個玻璃瓶的碎片他都清楚。
但是此時,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仿佛是怕黎茶反悔了一般,連忙應下:
張極“好啊,正好我也想轉轉?!?/p>
張極沒什么變化,只是在面對她時多了太多太多的不從容與畏懼,并不是畏懼黎茶,而是畏懼她看向自己的那雙沾染著恐懼的眸子。
也是在這時候,黎茶才切身感受到了,所謂恐男癥鎖住的不僅僅只是黎茶,更是愛著黎茶的每一個人。
她太痛恨現(xiàn)狀了,卻又無可奈何。
黎茶“學校的樹感覺多了,是錯覺嗎?”
墻角處有些突兀的站立著一顆并不高大,也不粗壯的小樹苗,跟其他梧桐樹相比,顯得特別可愛,又有些憨態(tài)。
張極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似乎有點想笑:
張極“這是橙子樹?!?/p>
黎茶
黎茶沒聽明白。
于是張極又繼續(xù)說道:
張極“張澤禹出錢,左航出力,我和朱志鑫抗壓力批準?!?/p>
張極“這是我們種下的橙子樹。”
黎茶的眼眶有些潤了,她沒說話,怕自己的聲音暴露出此時的哽咽。
黎茶“就,有這一顆???”
黎茶不是刻意找事,而是在思索著,她從翻下來的南墻角落里,有沒有也看到這么一顆橙子樹。她記得自己看到了,卻又怕自作多情。
張極“那當然不行啊,好不容易鐵公雞拔毛,”
張極“學校的每個角落,我們可是都種上了。”
黎茶一下子笑了出來,卻還是不忘了為張澤禹辯解道:
黎茶“張澤禹很大方的?!?/p>
張極也點了點頭,似乎對她的這話表示認同。
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黎茶剛進入學校沒多久的時候,在那個陽光會溫和的打在臉上的午后,那個連恐男癥都顯得特別溫柔的時光里。
黎茶就坐在左航旁邊,聽著他和張極他們斗嘴,自己也時不時地出聲維護一下他們三人任何一個人的面子。
那段時光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了,細細一數(shù),都快要一年了。
她剛想問有沒有人忘記了自己,覺得自己矯情的同時,目光又落在了那顆角落的橙子樹上,似乎在堅定的反駁自己的疑問。
怎么會忘記呢。
黎茶“怎么都不見有橙子?”
現(xiàn)在分明是橙子可以收獲的特別好的季節(jié),小樹上卻光禿禿的,不見有一點橙色。
張極輕嘖了一聲,似乎煩的不行,下一秒就能從嘴里吐出“我服了啊”這么四個字。
張極“我都說了讓他們別摘別摘,全給薅禿了?!?/p>
于是原本皺著眉的黎茶又開始笑,笑張極好玩:
黎茶“你不能這樣子想呀,它們不摘的話,在樹上也會爛掉的?!?/p>
張極“也是,那就摘吧。”
剛妥協(xié)了沒三秒鐘,他又生氣了:
張極“那也不能一個都不留啊,我自個兒都沒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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