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峰不比上清峰,相反空曠的多,眾人一陣游蕩,各自尋了處山峰落了腳。
作為情同手足的好友,廣成子、赤精子的住所緊鄰著,并且二者所尋的山峰離玉虛宮很近。
除此之外便是懼留孫與文殊,他們也選擇了內(nèi)圍的山峰。
與之相左者乃從始至終我行我素之靈寶,他不假思索在最外圍的山峰落腳,似乎想圖個清凈,避免與旁人有過多的交際。
性情內(nèi)向、不善言辭的普賢亦是獨自擇選了一處合心意的山峰棲身。
而慈航駐足于一處居中的山峰,沒有什么考究,只是此處風(fēng)景最為雅致,頗為稱心。
她的左鄰右舍分別是師兄太乙與師弟清虛,值得一提的是此二者皆是鳩占鵲巢。
或許是出于更長遠(yuǎn)的考慮,太乙以退為進(jìn),試圖以師兄之身份予取道行看中的居所。
太乙真人不瞞師弟,對于修行我總是樂此不疲。若是可以,日后若能尋求師妹在修行中的指導(dǎo),我之修為必定可以更進(jìn)一步……
話到一半,太乙寓意加重音節(jié)。
太乙真人不知師弟可否成全師兄?
太乙定定地注視著道行,眼神里少見的銳利,似乎勢在必得。
道行天尊若是師兄也喜歡這處山峰,師弟自當(dāng)雙手奉上。
道行負(fù)手而立,笑容溫和,他一貫不喜爭搶。
太乙聞言,神色緩和,瞬間切換到平時如沐春風(fēng)的頻道,輕輕一笑便有琳瑯如玉之感,外人看來好一個善解人意的大雅君子。
太乙真人那便多謝師弟了,今后若是有事不妨來尋師兄。
另一處,玉鼎的處境與道行大差不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剛要著手開辟洞府便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師兄?!?/p>
清虛一身金袍,顏如冠玉,此刻他正站在背后,面無表情盯著玉鼎。
回望過去,見到來者,玉鼎一怔,接著便主動招呼起他。
玉鼎真人是清虛師弟啊,怎么不見黃龍師兄?
清虛道德真君我怎么知道,興許迷路了也說不準(zhǔn)。
眼瞅著他那雙丹鳳眼越挑越翹,面上顯出一點淡淡的不耐來,玉鼎表情有些復(fù)雜。
玉鼎真人敢問師弟何故尋我?
清虛道德真君我忽然改變主意,看上了這處山峰,還請師兄割愛。
清虛并未遮掩,如實道來。
他的語氣淡淡的,帶著理所應(yīng)當(dāng)、氣定神閑的惡劣,擺明要將這座山峰攫為己有。
清虛道德真君若師兄不允,你我大可做過一場。
說罷,清虛便祭出五火七禽扇與混元幡。
五火七禽扇乃玉虛奇寶之一,由鳳凰、青鸞、大鵬、孔雀、白鶴、鴻鵠、梟鳥七禽翎羽組成,又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上有符印,還有訣,反面有詩,乃火系法寶,揮動間烈焰騰空萬丈高,浩瀚神威鎮(zhèn)壓萬古十方。
混元幡成傘狀,傘骨用各種異獸腿骨所制,傘面用鳳凰羽毛鋪成,玉清又將混元之氣攝入其中,故名混元幡。此幡招展之后,霞光萬道,混元三才之氣閃動,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能,混元幡還可以施展縮地之術(shù)。
望著眼前之陣仗,玉鼎承認(rèn)師尊很疼愛這位小師弟,畢竟賜予他的法寶最為豐富。
清虛道德真君如何?
玉鼎真人因一洞府同門相殘,恐會鬧出笑話,師弟既然看中,師兄自當(dāng)割愛。
玉鼎全程都保持著冷靜的思維,并沒有因為清虛的沖撞而大動肝火,相反他嚴(yán)于律已,深知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
清虛道德真君多謝師兄。
這句師兄明顯真心實意,玉鼎以個人魅力贏得跋扈恣雎小師弟之尊重。
玉鼎真人不必客氣,望師弟今后可以克己慎行,少樹敵為患多同道中人。
不待清虛應(yīng)答,玉鼎便拂袖離去,畢竟言已至此,多說無益,只愿小師弟可以聽進(jìn)去一二。
望著愈行愈遠(yuǎn)之背影,清虛的眸子折著光,修長指尖按著扇柄,眉眼稍稍帶了笑意,儀容更甚往昔。
不怪師姐與此者關(guān)系最為融洽,他怕是都快被這位師兄折服了。
嘖。
真是不爽呢。
黃龍真人玉鼎師弟,我與你果然命中注定合得來!
被清虛半道撇下的黃龍非但不見沮喪,反而再一次主動邀請玉鼎毗鄰,畢竟比起性情古怪的小師弟他還是更喜歡同玉鼎師弟待在一起。
面對師兄的邀請,循禮重道的玉鼎自然不會推拒,于他而言洞府也僅僅是一個棲身之所,在哪都無關(guān)緊要。
至于道行,他最終落腳于普賢附近的一座山峰,二者一個善解人意一個謙和溫雅倒也相處融洽。
普賢真人道行師弟?
道行天尊見過師兄。
……
面對這一場發(fā)生在身邊之短暫鬧劇,觀看全程的慈航也只得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畢竟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不過此事一出更是肯定她的想法,果然,玉鼎和道行是唯二的正常人。
經(jīng)過一時相處她已經(jīng)摸清諸位同門的脾性,只能說性情迥異。
目前為止,廣成子師兄淡漠,赤精子師兄高傲,二者為人處世之準(zhǔn)則俱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黃龍師兄作為縮小版的紅云老祖,老好人一個,懼留孫師兄乃隨性之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想到什么說什么,太乙?guī)熜直砝锊灰?,但大多時候都是一副謙謙君子模樣,很是養(yǎng)眼,靈寶師兄習(xí)慣我行我素、獨善其身,為人澹泊寡欲,文殊師兄圓滑世故,很會逢場作戲,普賢師兄內(nèi)向寡言,清虛師弟喜怒無常且好勝心強。
所以相比之下,玉鼎和道行兩位師弟真的是唯二的正常人,沒有任何槽點,不過他們的區(qū)別在于道行后來沒有守住本心。
原著破誅仙陣時,玉鼎受命去摘陷仙劍,同樣,道行受命摘絕仙劍,后者于萬仙陣中,屠戮截教門人,咫尺間斬了二十八宿,剎那間九曜俱空。原著作詩:“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金仙血染裳。”
不過從這里可以看出,師尊對于這個徒弟還是很疼愛的。
雖然原著中他戰(zhàn)績較少,而且名下弟子還被燃燈派往十絕陣內(nèi)送死。
但是誅仙四劍加一陣圖乃是殺伐至寶,組成誅仙陣非四圣不可破,最終誅仙劍被廣成子得去,戮仙劍被赤精子得去,陷仙劍被玉鼎得去,而這絕仙劍被道行得去,四者都是奉師命為之,由此可見道行在師尊心目中的地位不低于前三位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