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交響曲：善與惡的界線

小姑娘被領(lǐng)回瓦爾登家后，她總是蜷縮在墻角發(fā)呆，目光呆滯，甚至連飯也不怎么吃，每天肚子都在咕咕叫。實在沒辦法，瓦爾登伯爵招來了一位新女仆，專門照料小姐。

艾格·瓦爾登你看，這是你的名字。

艾格·瓦爾登你叫「克拉拉·瓦爾登」。這幾個字記住了嗎？

克拉拉·瓦爾登……

艾格·瓦爾登【嘆氣】唉……

瓦爾登家的小少爺坐在名叫克拉拉的小女孩面前，舉著一個畫板，上面寫著她的名字，慢慢地教她認(rèn)識自己的名字。但克拉拉從頭至尾不說話，小少爺也拿她沒辦法。

“艾格少爺，老爺安排的女仆已經(jīng)到了?！币晃换野l(fā)的中年男子敲開了小姐臥室的房門。

艾格·瓦爾登楊叔，靠譜嗎？

“總要試一試?！?/p>

“您好小姐，我叫希爾薇，今后就是你的專屬女仆。”新到的女仆來到克拉拉面前，對著坐在地毯上的小女孩輕輕鞠了一躬。

克拉拉轉(zhuǎn)頭看向她，沒有說話。希爾薇緩慢蹲下身，拿出旁邊的小布偶，唱著歌謠，耐心地疏導(dǎo)克拉拉。

“少爺，我們出去吧，讓她們單獨聊一聊?！惫芗覘钍謇竦男∈肿叱鲩T。

艾格·瓦爾登拜托了，至少讓我妹妹開口說話，還有吃東西。

克拉拉·瓦爾登……

艾格和楊叔離開后，克拉拉和希爾薇女仆開始交流，即便一直都是希爾薇在侃侃而談。

希爾薇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姑娘，因為老家的母親生病，她不得已來到城里打工，做起了傭人。由于精通心理學(xué)，瓦爾登伯爵特別找上了她，想讓她做自己女兒的專屬女仆，并對她進(jìn)行心理疏導(dǎo)。

雖然克拉拉一直不開口說話，但希爾薇還是從克拉拉的小動作和微弱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每當(dāng)聊到父母的話題后，她總是木訥地流下眼淚。

“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嗎？”

克拉拉·瓦爾登……

克拉拉拿起旁邊的畫板，在上面寫了一段話——

「真正的爸爸媽媽，是什么樣子的？」

希爾薇對于這個問題很詫異，于是她找了老爺詢問，才得知小姐是前不久收養(yǎng)的孩子，她的原生家庭聽說非常糟糕。這下希爾薇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了，內(nèi)心受創(chuàng)的孩子們不是光靠講故事或者談話就能恢復(fù)的。

于是希爾薇開始和克拉拉做游戲，手上戴著玩偶手套，一邊玩鬧一邊講故事。楊叔為了哄小姐開心，甚至叫來了工人在后花園建了一座秋千，用粉色薔薇花鋪滿。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感覺怎么樣？

克拉拉·瓦爾登……

艾格每天都會來克拉拉的房間查看妹妹的狀態(tài)?？死弥嫯嫳驹诋嫯?，見有人過來，趕緊將畫畫本抱在懷中藏了起來。

希爾薇無意間發(fā)現(xiàn)克拉拉很喜歡畫畫，于是送給了她這個畫畫本，讓她想畫什么就畫什么。因為克拉拉不喜歡說話，所以他們通過寫字來交流，每回答一次問題，希爾薇就送給克拉拉一只蝴蝶貼紙，貼在畫畫本的黑色書頁上。希爾薇說，等蝴蝶貼滿整片書頁，克拉拉就能開口說話了。

但是克拉拉吃飯的問題還是沒有良好解決，她依舊盯著餐盤上的面包和牛奶發(fā)呆。希爾薇問她為什么，克拉拉在畫本上寫出——「那些是能吃的嗎？」

某天，希爾薇被艾格借走，原來是畫室進(jìn)了老鼠，找個人來處理一下?？死驹陂T口，看見那只肥大的老鼠跑到自己腳下，克拉拉一把就抓住了老鼠，送到嘴邊啃食。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

“小姐！”

艾格·瓦爾登快住口！那不是吃的??！

克拉拉·瓦爾登唔……！

艾格和希爾薇都沖了上去，將克拉拉抱住撲倒在地上，可憐的老鼠后背的肉被硬生生的咬掉，口咽殘喘直至死去，那一塊肉被克拉拉吞下了肚子。

結(jié)合克拉拉之前所提過的問題，還有老爺?shù)墓┦?，希爾薇更加心疼克拉拉小姐。她過去到底受了原生家庭多少傷害，不知道父愛和母愛是什么樣子，連能吃的東西都分不出。

隨著希爾薇女仆一天天的努力，黑色書頁貼滿了蝴蝶貼紙，克拉拉也終于用生硬的口音開口說了話。

克拉拉·瓦爾登面包……牛奶……能吃嗎？

“當(dāng)然啊，那些都是很好吃的食物！”希爾薇撫摸著克拉拉的笑臉，“老鼠可不能吃。”

克拉拉·瓦爾登老鼠吃……肚子不會餓……過去如此……

克拉拉·瓦爾登爸爸……會打媽媽……會打我……

克拉拉·瓦爾登媽媽……死了……爸爸……不要我了……

希爾薇聽著克拉拉的一字一句，更是心疼這個孩子。最后希爾薇只能對她說，現(xiàn)在她是瓦爾登家的孩子，有爸爸有哥哥，他們都會關(guān)心你愛護你。

克拉拉·瓦爾登【搖頭】害怕……傷害……

“相信我，他們是你的家人，沒有人再會傷害你了?！?/p>

克拉拉勉強點頭，即便她害怕再次受到來自家庭的傷害，但她還是想試一試，拿自己今后的人生去賭他們的善良。

這一晚，克拉拉抱膝坐在自己的床上，想著如果能忘掉過去，忘掉那不堪的原生家庭，以新身份從頭開始生活。

？？？你以為你能重新開始嗎？

克拉拉·瓦爾登？??！

一個人影從自己的影子里鉆出來，扯住她的衣角，瞪著那雙赤紅的雙眼質(zhì)問她。

？？？你進(jìn)不去的，習(xí)慣身處黑暗的人怎么可能融入光明之下？

？？？你的心蘊藏著黑暗，你不是一個純粹的人，你無法從頭來過。

克拉拉·瓦爾登我……好不容易看見了希望……又要把我拽回絕望嗎？

？？？所以，把你的黑暗交給我吧，我會讓你成為一個「純粹」的人。

赤瞳少女遮住克拉拉的一只眼睛，抱緊她的肩膀，影子逐漸包圍她們兩人。巨大的能量劈向了克拉拉，仿佛要將她的靈魂撕裂。

克拉拉·瓦爾登你在做什么……

？？？你會成為全新的自己，之后的一切都交給我。

克拉拉·瓦爾登快住手……我要被撕開了！

？？？你的黑暗和罪惡由我來背負(fù)。純粹的“善”啊，活成你想要的樣子吧。

巨大的能量講克拉拉切開成了兩半，其中一半癱倒在了松軟的床鋪上，昏迷不醒。黑色的影子挪到了房間空地上，另一半在黑影中誕生，最后看了克拉拉一眼后跳窗離去。

第二天克拉拉照常醒來，她能感覺到的只有一身輕松，似乎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體內(nèi)全部剝離了出去，連腳步都是輕盈的。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

克拉拉·瓦爾登哥哥。

艾格·瓦爾登【笑】你終于叫我哥哥了！

克拉拉·瓦爾登【歪頭】這么高興嗎？

艾格·瓦爾登已經(jīng)好久沒聽見這個稱呼了……

克拉拉不明白，為什么一聲“哥哥”就讓艾格激動到快要哭出來了，還一把抱住自己不松手。哥哥的臂膀很溫暖，身體柔軟，尤其是那絲滑的腰。

克拉拉·瓦爾登哥哥，你不會打我吧？

艾格·瓦爾登為什么我要打你？你是我妹妹，我更應(yīng)該保護你啊。

克拉拉·瓦爾登那……爸爸也不會吧？

艾格·瓦爾登大家都不會傷害你，你現(xiàn)在可是瓦爾登家的小公主，誰欺負(fù)你立刻開除！

艾格·瓦爾登要是外面還有人欺負(fù)你，就告訴我們，一票子保鏢隨時待命！

克拉拉·瓦爾登【笑】呵呵……

希爾薇依舊每天教育著克拉拉，幾乎成為了她的家教，給她灌輸各種知識。艾格很高興自己妹妹也喜歡畫畫，便打算親自傳授，但是克拉拉顯然不喜歡油畫，還是鉛筆更適合她一點。

克拉拉·瓦爾登哥哥，媽媽去哪了？

艾格·瓦爾登……

艾格·瓦爾登媽媽她……早就去世了。

克拉拉·瓦爾登啊……？

克拉拉·瓦爾登克拉拉沒有媽媽了……哥哥也沒有媽媽了……

艾格·瓦爾登【可憐】嗯……克拉拉覺得該怎么辦呢？

克拉拉·瓦爾登哥哥……別哭哦。

艾格·瓦爾登妹妹親親就不哭～

克拉拉·瓦爾登嗯。

克拉拉捧著艾格的臉龐，在側(cè)面輕輕地“啾”了一下。

后來克拉拉去找了瓦爾登伯爵，這個新爸爸非常寵愛她，即便他經(jīng)常不在家，但只要女兒有請求，他二話不說就給應(yīng)下來。

“女兒啊，找爸爸什么事？”瓦爾登伯爵放下手中的羽毛筆問。

克拉拉·瓦爾登克拉拉……想見媽媽。

一聽孩子這么說，瓦爾登伯爵的臉惆悵起來，自己兒子肯定把實話老實說了。于是瓦爾登伯爵拉開抽屜，拿出一張黑白照片，這是他僅存的一張妻子照片了。

“看看吧，這就是你想見的媽媽?！?/p>

克拉拉·瓦爾登爸爸，這個女孩子呢？

“是我的小女兒，艾格的妹妹艾拉?！?/p>

克拉拉·瓦爾登原來……在我之前還有個妹妹啊……

“是啊，可惜母女兩人都因病逝世了，獨留下我和那個可憐兒子?！?/p>

克拉拉·瓦爾登怪不得哥哥對我那么看重……原來是妹妹的原因……

克拉拉心情沉重起來，原來艾格口口聲聲地說最疼愛自己，只是因為自己讓他想起了那過世的妹妹。他有屬于自己的妹妹，但是她不在了，他需要一個替代品來填補內(nèi)心的空缺。

從那之后克拉拉的行為和性格開始變得詭異起來，沒有了之前天真無邪的樣子，也不想再畫畫，經(jīng)常抱著娃娃玩。她開始穿薰衣草色的小禮裙，把自己的長發(fā)壓在黑色的寬檐帽下。

楊叔感覺很奇怪，克拉拉小姐越來越像過世的艾拉小姐了，各種方面都在刻意地去模仿她。希爾薇嘗試詢問，然而她卻說是自己喜歡。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你怎么了？

克拉拉·瓦爾登沒什么，哥哥。

艾格·瓦爾登你當(dāng)真喜歡這樣嗎？你已經(jīng)離從前的自己越來越遠(yuǎn)了。

克拉拉·瓦爾登我喜歡。

艾格·瓦爾登……

艾格·瓦爾登你的眼神告訴我，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艾格摘下克拉拉的黑色寬檐帽，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我不希望你拋棄自己，活成別人的樣子。

克拉拉·瓦爾登哥哥，我沒事的。

艾格·瓦爾登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那樣你就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了啊。

克拉拉·瓦爾登哥哥不是嗎？為了妹妹才把我領(lǐng)回家的！

艾格·瓦爾登【愣】……你在說什么啊？

克拉拉·瓦爾登我都知道了，你還有個妹妹，已經(jīng)去世了。爸爸說你很難過，因為妹妹是你最親密的人。

克拉拉·瓦爾登你當(dāng)初把我領(lǐng)回家，不就是為了讓我代替她，填補你受傷的心靈嗎？

克拉拉·瓦爾登其實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個替身，妹妹的替身……

艾格·瓦爾登你怎么會這么想？我什么時候說過你是替代品了？

艾格·瓦爾登我要是真的只是想要個替代品，何必把你從那個男人手里買回來？隨便去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一個不就得了？

克拉拉·瓦爾登這個……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你不是艾拉的替代品，我也不是為了要一個妹妹才把你帶回家的。

艾格·瓦爾登【抱】你現(xiàn)在是我的寶貝，是我最寵愛的妹妹。

克拉拉·瓦爾登哥……

克拉拉此時覺得自己好愚蠢，居然妄圖扭曲哥哥對自己的心意。他把自己當(dāng)妹妹寵愛，自己卻總是傷他的心，甚至連自我都快丟棄了。

雖說克拉拉與艾拉有些許相似之處，呆萌的性格，懵懂的雙眼，但自始至終都不是一個人。克拉拉不是艾拉的替代品，她一直都是她自己，瓦爾登家新來的小公主。

貪玩是小孩子的天性，克拉拉也不例外，正處于活潑好動的時期。今天是陰天，能聞到空氣中點點雨水濕漉的味道，攪合著粉薔薇典雅的淡香。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快下雨了，回來吧。

克拉拉·瓦爾登再玩一會兒就回去～

言出法隨，天空傳來陣陣巨響，是雷鳴的聲音，豆瓣兒般大小的雨點打在了花葉子上。艾格收起畫板，扛著畫架回到了室內(nèi)，他不喜歡下雨天，下雨會讓世界陷入陰暗，沒有色彩。

但克拉拉很喜歡雨天，穿著小鞋子在后花園的石板路上踩小水坑，享受著“啪嗒啪嗒”清脆的聲響，宛如一首雨中曲。那孩子舉著傘，在雨中舞蹈的樣子給了艾格不錯的靈感，在房后靜靜地描繪下來。

如果不是楊叔制止，還不知道克拉拉要在雨幕里玩多久，回屋后衣服都濕了。楊叔教訓(xùn)了艾格一頓，說他就知道畫畫，小姐淋雨都不知道管教。艾格并不在意，他的眼里只有妹妹活潑好動的場景，和那張半成品的《雨中曲》。

為了完成這張畫，艾格把自己關(guān)畫室里不停創(chuàng)作，盡力回憶著妹妹雨中漫步的樣子。沒過多久樓上傳來了希爾薇的聲音，克拉拉小姐昏迷不醒，全身滾燙。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醒醒！都是哥哥不好！應(yīng)該好好看住你的！

艾格·瓦爾登拜托了……不要離開我……

所幸瓦爾登家有家庭醫(yī)生，立刻對小姐進(jìn)行了診治，是淋雨著涼導(dǎo)致的高燒，需要立刻打點滴降溫。

“你看看你！哪還有點瓦爾登家繼承人的樣子？連自己妹妹都看不好！就知道鼓搗你那幾張破畫！”瓦爾登伯爵叫罵道，“我告訴你！要是小女兒出了什么事，你就后悔去吧！”

父親的話像刀尖一樣刺痛艾格的心，他知道妹妹生病是他一手造成。艾格蜷縮在畫室的墻角，看著那幅《雨中曲》，不停地敲著自己腦殼懊悔著。當(dāng)初就該把克拉拉叫回來，只是少一幅畫而已，妹妹也不會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艾格每天都會到妹妹的房間探望她的病情，但克拉拉一直沒有醒過來，身體冰涼，連呼吸和心跳都微弱得像個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患者，隱約間能看見忘川河的擺渡人在等待她的靈魂了。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一定要挺過來……

艾格·瓦爾登我給你畫了畫……你一定喜歡……我要帶你出去玩、買零食、認(rèn)識新朋友……我還要讓你成為最偉大的畫家的妹妹……

艾格·瓦爾登對不起……對不起……哥哥太糟糕了……

艾格手伸進(jìn)被單里，握住克拉拉發(fā)涼的手，緊緊地攥在手里，嘴里不停地重復(fù)道歉的話，愧疚的淚水滴在妹妹的手背上。他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妹妹，又變回孤零零的一個人。

或許是克拉拉的求生欲很強，連續(xù)十天的高燒后終于醒了過來，慘白的臉微微睜眼，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克拉拉·瓦爾登這里……

艾格·瓦爾登克拉拉……！

克拉拉·瓦爾登哥……哥？

克拉拉虛弱地轉(zhuǎn)過頭，就見艾格撲了上來，眼睛又紅又腫。這十天下來他沒睡過一次安穩(wěn)覺，茶飯不思，天天在克拉拉床邊守著，眼淚都快流干了，妹妹終于醒了過來。

艾格·瓦爾登擔(dān)心死我了……

克拉拉·瓦爾登對不……起……

艾格·瓦爾登不……該道歉的是我……我讓你受了這么大罪……差點就死掉了……

艾格·瓦爾登哥哥太差勁了……明明妹妹才是最重要的……可我眼里只有畫畫了……

克拉拉·瓦爾登才沒有……那回事……

克拉拉剛清醒，頂著虛弱的身體堅持說出這些話，之后便再沒了力氣，又陷入了昏睡。這可把艾格嚇壞了，趕緊把醫(yī)生叫了進(jìn)來。

醫(yī)生檢查小姐的病已無大礙，只是昏迷的這十天全靠輸液維持機能，營養(yǎng)跟不上去身體十分虛弱，往后幾天把缺失的營養(yǎng)補上來，很快就能恢復(fù)如初。

在楊叔的安排下，瓦爾登家為克拉拉定制了新的食譜，上面的每一道料理都用到了干凈食材。由于克拉拉不方便下床活動，每頓藥膳都要送到她的房間里。本來這些活交給希爾薇就可以，但艾格堅持要自己來，算是去贖罪。

克拉拉·瓦爾登哥哥，這是什么?。奎S油油的，還像布丁一樣彈來彈去。

艾格·瓦爾登這是燉蛋哦，很營養(yǎng)的食物。

艾格·瓦爾登有點燙，我?guī)湍愦禌隽嗽俪浴?/p>

艾格盛起一勺燉蛋，放在嘴邊吹了吹，直到它不再冒白煙才送到妹妹嘴邊，慢慢地喂食下去。

克拉拉·瓦爾登好吃～

艾格·瓦爾登你還很虛弱，這段時間我會幫你喂食，直到你康復(fù)為止。

克拉拉·瓦爾登哥，我可以的，已經(jīng)沒那么脆弱了。

克拉拉·瓦爾登你看，我能抬手，就是握拳還有些無力……

艾格·瓦爾登我不希望你再出現(xiàn)任何意外。這次你差點就死掉了……

克拉拉·瓦爾登【低頭】我總是讓哥哥操心……為什么我這么弱啊……

艾格·瓦爾登好啦，不關(guān)你的事，誰都會有大病的時候。

艾格·瓦爾登【比劃】飛機來咯～張嘴～

艾格一口一口地喂著克拉拉，盡管這只是一道普通的料理，確是克拉拉認(rèn)為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一份簡單的燉蛋，里面卻包含了哥哥滿滿的愛，那種味道是誰都無法復(fù)刻出來的。

雖然自己沒有媽媽，爸爸經(jīng)常不在家，但哥哥卻給了她百分之二百的愛，甚至是更多，早已將那只瓶子灌滿溢出了。

喂食完克拉拉后，艾格用餐巾擦干她嘴角處殘留的食物殘渣，感受她的體溫?？死颈涞纳眢w開始回暖，臉頰也漸漸爬上了血色。

克拉拉·瓦爾登哥哥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艾格·瓦爾登傻瓜，你是我妹妹，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艾格·瓦爾登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了。

艾格幫克拉拉蓋好被子，還送來了一只玩偶伴她入睡，現(xiàn)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克拉拉摟著小玩具熊，另一只手扶住艾格的下顎，對著他的臉側(cè)親吻了過去。

艾格·瓦爾登……??！

克拉拉·瓦爾登克拉拉……最喜歡哥哥了……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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