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盼有些疲憊的放下行李和背包,她盯著發(fā)了會呆,這才坐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她把頭輕輕靠在那幾件藏袍上,遠遠看去就像趴在媽媽的膝蓋上。
她這一路沒說話是因為她總有股莫名的煩躁,但吳盼不想明白這種不祥的預感,代表了什么,她知道爸爸問她想不想見阿媽,其實不是詢問她的意見,如果她說不想見,也會被黑瞎子他們帶去。
這段時間真的有點累,身體上加心靈上,他們都是聰明人,所以她爸不需要說的太多,講的太明白,因為她一點就通,甚至還能想到那些他隱藏起來的含義。
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隨即又沉沉的嘆出了那口郁氣,阿媽告訴她爸,說希望她有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人生,可如今,她和她爸到底還是食言了。
她理了理亂糟糟的思緒,這才起身去衛(wèi)生間擦臉和清理身體,又換了身衣服就去床上睡去了,不論如何,她都得打好精神,才能解決一切問題。
說來也神奇,在來林芝市火車上的時候,身體還有些微弱的不舒服,如今站在了這片土地上,她卻沒有了高反這些反應,但也不敢懈怠,所以只是擦了擦臉,清理了下身體。
夢中,她仿佛變成了無拘無束的小馬駒,在廣闊無垠的青草地上肆意奔跑,感受陽光和風的擁抱,自由的感覺令她忘卻了煩惱。
夢里她又變成天空中飛翔的小鷹,翱翔于天空之中,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翅膀揮動時,輕撫過身旁的白云,展翅高飛,無懼披荊斬棘。
她又像是海洋里遨游的小海鯨,在海洋的懷抱中舞動,盡情展示著自身的壯麗身姿,沒有束縛,沒有限制,沒有壓力,只有輕松和快樂。
可下一秒,整個世界毫無征兆變得漆黑一片,她像是被綁在那里無法動彈,她奮力掙扎著,呼喊著,絕望著,卻沒有一絲辦法逃脫,聲音也仿佛被按了靜音。
吳盼猛的驚醒,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又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用力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緩了許久,這才慢慢坐直身體,她倒了杯水,小口喝著,試圖緩解微痛的嗓子。
吳盼看向窗外,天空泛著白霧,帶著朦朦亮的光暈,她決定去看日出,有了想法就開始執(zhí)行,她起身洗漱了一番,穿著次仁準備的藏族服飾,隨手用彩線扎了兩個蓬松雙麻花辮。
她穿的是其中一套,最經典的紅白藏袍,紅色的大襟式襯衣,搭配著白色的藏袍,和一個精美老銀花紋鑲嵌南紅腰封,腳下踩著一雙黑靴子,一點點的把那些零零散散的綠松石、蜜蠟、銀飾等等配件戴在身上。
茶幾上還有一把可以佩戴在腰帶上的小藏刀,約摸著它像一尾銀白的魚兒一樣華美精巧,刀刃極其鋒利,輕輕一劃便能切開一張紙。
吳盼的手在刀面上滑動,如同在觸摸一把被時間雕琢的藝術品,這也是一件藝術品,精美的外觀造型,還有那鋒利的刀刃,似乎都在訴說著危險與威嚴。